“为什么？”
沈清焰的声音很轻，她还在喘着气。
云倚风知道她在问什么，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多乐？
兰漾舟几人也赶到两人身边。
“非白。”云倚风回头寻找它的身影。
“在，在。”非白气喘吁吁，从万俟琛身上下来，没等云倚风开口问，它已经知道云倚风想问什么。
“多乐，多乐方才拔了很多草。”
“拔草？她拔草做甚？”
沈清焰扶额，这崽子真的是……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飞了。”
非白的气息终于喘匀。
“对了，在进入方才那片绿地之前，多乐曾经嘀咕什么宝贝，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是错觉，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薅草。”
“薅草难道是多乐被抓的原因？”
沈清焰低头四顾，这里也有草。
她蹲下，指节勾起微微弯曲的薄草，用力一抽。
没抽动。
兰漾舟见她神色不对，立刻半蹲在她旁边。
“拔不起来。”
沈清焰皱着眉，云倚风若有所思。
万俟琛拨开杂草，指尖触向土壤，有点硬，微微的土腥味，看起来跟普通的土壤没有太大区别。
“当时我看多乐很轻易就拔起来了呀。”
非白诧异，蹲下来薅了两下，发现这草确实结实。
众人都不是傻子，纷纷把目光投向杂草之下的土壤。
“清焰，别急，多乐或许被带到灵剑所在的地方，我们往下找就是了。”
云倚风没多说什么，拍拍沈清焰的肩膀当安慰。
“你说的对，短时间内，她应该没事。”
沈清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跟多乐的神魂契约还在，只是无法凭借契约定位和沟通。
一行人不再耽搁，继续投剑问路。
此处没了雾气，一行人的速度快了不少，但越往下，光线越少，一线天也变得越来越细。
云倚风的眉头越皱越紧。
每每追着灵剑，总会被它从一个刁钻角度卡住视角，进而跟丢。
下面依旧没有危险，只不过看着沈清焰眼都不带眨地不断从储物灵戒里掏出上品灵剑，连玄听南这般迟钝的人都为之侧目。
“清焰，你的储物戒是剑窟吗？”
从开始到现在，沈清焰至少扔了近百把剑了。
“我说了管够，就是字面意思。”
沈清焰微微抬起下巴，神色认真。
云倚风和兰漾舟在思索着什么，并未搭话。
祈安眨着眼睛，想向某处走去，手却被非白牵着。
“去哪？”非白如护崽的母鸡，立刻警觉，而后意识到祈安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跟你去。”
沈清焰转头观察片刻问道：“现在是不是快到底了？”
万俟琛在附近观察地形，回来就听到这个问题。
“已经到底了。”
他顺口答道，神色不见轻松。
“已经到底了？”沈清焰重复他的话，神情一怔，眼神再次看向四周。
此处的岩柱与一路所见的无甚区别，只光线十分昏暗，且不知怎的，空气中有些许潮湿。
“果然有问题。”云倚风走向沈清焰。
“清焰，你放一把剑出来，我们不追。”
沈清焰脑子略微一转，点头依言照做。
灵剑骤然现世，剑鸣声响，随即直接朝一个方向前进，转瞬便没了踪影。
“再来一把。”
沈清焰毫不犹豫地应云倚风的要求，再次释出一把灵剑。
这回，灵剑微微颤动后竟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不出两息便又消失在视野中。
众人的站位松散，正好都能目睹灵剑动向，纷纷发现诡异之处。
“它凭空消失了。”万俟琛看着灵剑离去的方向，声音冷淡。
云倚风并不意外。
玄听南回过味来，想开口，但又怕自己这乌鸦嘴，急得抓耳挠腮。
“说吧。”云倚风的手压在玄听南的肩膀上，眼中划过笑意，“哪会真让你不说话？”
“灵剑消失，天庚罡谷底部是不是还有另外的空间？”
玄听南语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