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成娇刚松开的手僵了一瞬,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眼神飘忽。
“是,是我打的。”
她纠结一瞬,干脆承认,抬头望天不敢看盛逢时。
盛逢时:?
“我怎么了?”他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眉头紧皱,并未怪罪成娇。
“头疼、腿疼、腹疼、腰疼、背疼,手也疼。”
盛逢时边说边试图抬手,胳膊抖个不停,他不得不把手放下。
“没有一处不疼。”他脸上毫无笑意,阐述着事实,眼神疑惑,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能不疼吗?”成娇有问必答。
“大师兄,你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炼器、练剑,歇都不带歇的,我还以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盛逢时:?
他面无表情,眼神肉眼可见的茫然。
“盛道友陷入狂化状态多日,前几日方有清醒迹象,不知你对这几日是否有印象?”
兰漾舟见他神情着实难辨,顺口告诉盛逢时。
“狂化?”盛逢时捂着脑袋,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
“小师妹,我失去意识多久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时间不太对。
成娇被点名,立刻开始思索。
“应该一月有余。”
盛逢时心里一咯噔,面上故作平静。
他咽下一口唾沫,润润干涸的嗓子,仔细听声音还有些许颤抖:“我这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
“就…就狂化修士会干的那些事儿。”
成娇囫囵答道。
这一听就不是个好词儿。
“我杀人了吗?”
盛逢时严肃道。
他的记忆停留在进入自己的小院,之后便是一片空白,以他此前的经验,在狂化中,他曾经攻击过成娇,若比那次严重,又没人阻止他,玄阳灵宗的师弟师妹们……
“没有没有。”成娇见盛逢时想岔,立刻否认。
“放心吧大师兄,你在狂化的第一秒就被我,呃,从背后进攻制服了。”
成娇把偷袭敲闷棍美化了一下。
其实一闷棍无法敲晕盛逢时,但是她还有师尊特意留给她的丹药。
盛逢时:?
怪不得他后脖颈这么痛呢,小师妹怕不是用她宝贝重剑敲的,嘶——
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盛逢时觉得后脖颈更痛了。
兰漾舟眼神看向成娇身后与她齐高的重剑,后脖颈突然幻痛。
“兰道友,还未问你,为何你会在玄阳灵宗?”
盛逢时问完,脑子里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眼神向周围游移,难不成这里不是玄阳灵宗?
“许久未回龙焱,在下本打算回宗找师尊,但半途听闻他在玄阳灵宗,我便不请自来。”
“秦剑尊怎会在我玄阳灵宗?”
盛逢时脑中立刻开始阴谋论,当然,秦徵不至于对付玄阳灵宗,那只能是玄阳灵宗需要归一剑宗的援助。
他看向成娇,后者意会。
“当时接近三四成弟子陆续陷入狂化状态,我们忙不过来,幸得归一剑宗各位的援助才解了燃眉之急。”
成娇想想当时的状况都有些头皮发麻,都是门内弟子,偏生他们失去意识,打又不能打太重,打死是更不可能,不打吧,他们又逮着人揍,总之就是一片混乱。
归一剑宗的弟子们出现之时,真乃神兵天降。
“盛道友,在下有一问,希望你能解答,你在狂化状态中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吗?”
兰漾舟彬彬有礼。
他还是第一次跟狂化状态褪去后完全清醒的修士探讨这个问题,任何与深崖裂谷有关的消息,他都不想放过。
盛逢时陷入沉默,他现在大概推测出如今的局势,但具体如何尚不得知,看兰漾舟老神在在的模样,他也清醒了,或许这波狂化浪潮已经过去。
“应该没有。”盛逢时自己也不是特别确定,“不排除我刚清醒,记忆尚未恢复的可能性。”
“也有一种可能,这段空白的记忆会在下一次重创修士。”
盛逢时自清醒就没有露出过招牌微笑,看着倒是更真实。
“下一次?!”
成娇深吸一口气,虽然她知晓,只要深崖裂谷存在一天,修士狂化大概率不会消失,但听大师兄的意思,下一次可能就不是狂化了。
“盛道友察觉到了什么?”
兰漾舟眉梢轻挑,谦虚发问。
“或许吧。”盛逢时眉头紧皱,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双拳反复开合,不知在想什么。
“你们有查到什么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