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子着实是多虑了，这些狂化的修士压根没理他们，自顾自打得正欢。
杂乱又慌忙的脚步声传来，他们开始喂药，被困住的弟子们意味不明的吼叫声清晰地逐渐变小。
这药还真有效。
万俟琛搞清楚药效后也不再过多停留，迅速向外掠去，眼角余光瞟到一个弟子即将抓住大头弟子，指尖轻弹，轻易化解。
大头弟子忽觉脖颈一凉，回头突然发现差点跟亲亲师姐贴脸，吓得再次滋哇乱叫。
…
凌霄城
灵兽群但凡有点大动静，周围的修士就有些精神过敏。
“你敢不敢起誓，敢不敢起誓！”
“并非本尊不敢，而是汝等并未把本尊放在眼里，这是在羞辱本尊！”
“那你就是不敢起誓啊，这就别怪我屠了你焚海剑宗！”
“阁下慎言！”楚莱眉头紧锁，“祸不及无辜之人！焚海剑宗弟子数千人，本尊绝不会放任灵兽屠杀！”
“那你让这道貌岸然的起誓，我灵兽族类近几百年的异常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你看他敢不敢！”
楚莱深吸一口气，这冰疾真是相当难缠。
此时，越来越多灵溪举足轻重的人物汇聚到附近，有些更是大剌剌地露面。
“没想到，我见到这么多各大势力长老、首领，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谁说不是呢。”
“他们已经吵了半个时辰了，这叶宗主也真是硬骨头，还是不肯立誓，他要是立誓，一切都明了了啊。”
“这种情况……我只能说他心虚了。”
“你什么意思？人修就应该帮人修，就算叶宗主理亏，那也得先一致对外，再讨论他自身的问题。”
“你没事儿吧？合着灵兽就不是修者了？都修炼这么久了，你还没悟到人、兽、植本质并无不同吗？难怪你还是金丹。”
“你！”
“你别在这发癫，如果姓叶的真干了这事儿，那只能说明他连人性都快没了，对‘异族’都这么狠了，对同族只会更狠，你还指望稍微站个队就能得到他的褒奖？”
“就是，焚海剑宗一向霸道，它要是吃上肉了，我们连附近的汤都喝不了，我早就想吐槽了。”
对于叶随的持续回避，看在眼里的群众自有一番解读。
“叶宗主，此前冰疾阁下已经起誓，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它们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若你也起誓，便能证明焚海剑宗与此事无关，何不立誓？”
楚莱也疑心叶随的反应。
焚海剑宗的人比他们更了解叶随，对峙这么久，心早就凉透了，好悬才没把欲哭无泪表现出来。
“我绝不会按照你的思路走。”叶随眼神阴沉，嘴唇下撇，一脸恶相。
“这么硬气？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冰疾清清嗓子，叶随很想撕了这张嘴。
“方才我听到有道友谈论，叶宗主你的两位爱徒如今似乎完全丧失理智，在城内往死里打啊。”
叶随眼神询问谢谊，他脸色苍白，微微点头。
他派人去把他们带回宗门，至今没有消息。
“哎，该他们上场了。”沈清焰兴奋道。
兰漾舟点点头，向把羊季跟周旁当狗遛的啸天打了个暗号，他当即明了，引着两人往城门方向靠近。
走你！
楚莱敏锐地察觉到城门的异样，她垂眸不语，这群灵兽究竟想干什么。
“哇，救命救命！”
“你不要过来啊！”
最先感受到两个狂化师兄弟敌我不分的是城中看戏的修士，兰漾舟和沈清焰藏在暗处，把他们对修士的致命攻击挡下，浑水摸鱼制造了一些对修士而言不痛不痒但心情烦躁的伤口。
“不是，他们发什么疯啊？”
“焚海剑宗弟子就这么目中无人吗？”
“喂！你们不管管吗？！”
瘦长老看了一眼叶随，得到首肯后，带着谢谊迅速下去制止两人。
兰漾舟看准时机，敲了敲洛水。
水蓝色的剑光细微地闪烁了一下，被强行制服的两人突然开始暴走，狠狠地挣脱了瘦长老和谢谊的桎梏。
谢谊嘴唇微张，眼睛睁大，满是不可思议。
怎会如此？
大师兄都没有这么强的狂化。
羊季和周旁逃脱桎梏，立刻开始逮谁打谁。
叶随连掐死这两个逆徒的心都有了。
周围的修士如鸟兽般散去，周旁和羊季所到之处，人人后退，城内一片混乱。
瘦长老眼中划过不耐，逐渐开始下狠手。
丢脸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