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等。”
云倚风震惊过后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失策了，她对灵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你们为什么能这么果断地杀了大鹏鸟？”
如果是她，绝对会留着它的性命，大鹏鸟活着，对她而言有更多的周旋空间。
狐然一直默默地观察起云倚风的神色，见她真的有些疑惑，沉吟后开口。
“大鹏鸟宁死不招，它的存在就没有意义，而它死了，反而能对它的神魂契约者造成反噬，相较而言，后者更符合我们的期望。”
“它为什么宁死不招，你们有考虑过吗？”
云倚风本以为狐然等兽要是问不出来的话，会来找他们帮忙。
大鹏鸟怎么着也不至于宁死不屈吧？
狐然听到这个问题反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人修和灵兽思维的差异。
“云道友，我们灵兽要是认定一件事，基本不会更改，而神魂契约需要人兽双方合意，意味着大鹏鸟认可驱使它的人修，它至死不妥协，太正常了。”
狐然的声音基本没有太大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云倚风愣住，她忽然发现，她从来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何神魂契约签订后，灵兽就自动处于被驱使的位置呢？
“神魂契约，没有灵兽当主人的吗？”
她自然而然地问出来，问完脑中已有答案。
西戎忍不住插嘴：“乖乖，按事实来讲，同阶灵兽基本要比人修强，即便实力差距大，灵兽也天然占优。”
“灵兽根本没必要也没兴趣找人修当仆从，所以，若有灵兽愿意订下神魂契约，那是对人修的认可。”
这也是大多数人修害怕灵兽、只有少数人修能够与灵兽签订神魂契约的原因。
神魂契约相当于灵兽甘愿受人修驱使。
即便人修拥有炼器、炼丹的技能，灵兽也并不是必需这些东西，他们以灵兽的生存法则行事，也能求得大道。
“我知道了。”云倚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我们对甘愿受人修驱使的灵兽没有意见，甚至某些时候有些羡慕。”
话都说到这了，狐然也就开诚布公。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能够容忍灵兽帮助人修反害种群。”
“我们并非不想追溯源头，而是真的没有发现端倪，多亏了几位道友，我们才见到了希望。”
他们对于灵兽幼崽的异常一直懵懵懂懂，虽然有血蛟的前车之鉴，但灵兽并没有唇亡齿寒的概念。
幼崽早夭在森林里实属常见，它们表现出的异常天赋也被某些灵兽认为是好事，直到它们突破元婴之后，弊端才逐渐显现。
“那鼠尾兽也已经被我们处理了，叛徒无需活着，它并没有其他线索，与大鹏鸟只是利益捆绑。”
狐然思索片刻：“接下来，千峰峪的各族灵兽会组织外出寻找罪魁祸首。”
“若道友愿意与我们交换线索，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倚风点点头，她很乐意帮忙。
“我也会继续追查，若有线索会与你联系，报酬就算了，我不缺什么。”
她是真不缺。
狐然没有明言，只行了一礼，天材地宝还是要给的。
“既然大鹏鸟已死，我们也该离开千峰峪了，你们可以关注一下唐家、阮家和焚海剑宗长老以上的存在，我推测作怪的人就在他们之间，但我无法完全确定是否有遗漏。”
“我知道了。”狐然严肃道。
“主人。”非白从山洞外进来，看到狐然，它直接开口。
“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灵兽们的身体，逼出不属于他们身体的力量并不会影响已经被改变的性状，比如金丹化形，比如狐悠体型的差异带来的力量。”
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那位幕后黑手的实验成功了。
狐然的内心松了一口气：“多谢腓兽阁下。”
他想起什么：“说来还有一个消息，我们各族最近频繁接触，听闻其他族群的内部曾发现，幼崽拥有比普通族人更强的力量后，也出现过反噬的问题。”
“意思是退化？”非白问道。
“可以这么说，他们的下场基本是夭折，不过那是一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狐然眼神晦暗，这说明那幕后之人的确在通过雾区和其他手段监控并操纵着让灵兽炼化服用添了料的灵植。
“目前这一批灵兽并没有要退化的迹象，你可以放心。”
非白一板一眼道。
“好，那我就不多叨扰了，云道友打算何时动身？我等送你们出千峰峪。”
不必，云倚风张开嘴，想想还是不说了，说了狐然大概率也不会听。
“等兰漾舟他们回来了就走。”
又有灵兽来挑战了，他们可都是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