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变得沉重,剑气运转变的迟缓,相应的,神识对于外界感知也恍惚了起来。
看那雾气,看那山,如同野兽低伏,张开巨口,等待一顿美餐的到来。
这很不应该。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
有人道,“或许……从一开始就进入山里,仅是感觉不到雾气的存在。”
这个说法,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沉。
大家都不是蠢人,自是知晓这说法意思:有人在背后谋划,特意将人聚在一起!
而聚在一起要做何事,不用想也知道,总不该是为问好罢?
“事已至此,纠结缘由无用,先走一步看一步。”南宫勋震动剑气,声音振聋发聩。
“还是那句话,遇外敌,当同心协力,供御其辱!”
这话大家都不陌生,千百年也是这么走过来,平时打的再惨,遇到危机总要携手协力的,不然怕是连存活机会都没有了。
都同意下来。
“如此,都别走散,先上山瞧瞧这位远古剑仙要搞什么名堂。”
说完,挺身而出走在最前方,踩踏黄土往山上走。
后面的人跟上。
在最后,李殒扫视一遍周围,总觉得这股雾气有点莫名熟悉,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可一仔细去想,又记不起来。
渡劫剑仙之流,在天地中占据极大分量,难以等闲视之,换个通俗说法,渡劫剑仙是高山,就算是无量、只要没到渡劫,无非山下蝼蚁窥天,看得见目光所及,往上想要看全貌,非得达到这个境界,以同等位格视之。
死去的渡劫,也是渡劫。
“小心点,这地方不对劲。”
“进都进来了,还能怎么办?”
于正按住剑匣走了一段路,忽然提及一个假设,“难道这名陨落剑仙想要由死转生,所以才把我们全框进这里,任由挑选身体?”
李殒听了身体一顿,点点头,没说什么,想起过往两年经历。
论夺舍,他经历过的阵仗可不少,有西方秃驴、有大化宗的夏道君、有心魔和影子、还有诸多记不起名号的人,如今再听夺舍两字,心里油然而生出怪异感觉。
也不知那些人到底看上他什么,三番几次的来。
但这无疑提醒,为预防不对,干脆先行剑气堵塞上丹田,在识海布下剑阵,备不时需。
一路无言,往前走,没发现什么不对,直到走过转角。
有人开口,“少了两个人。”
十二个人进来,再点数,还剩十个,果然少去两个人。
什么时候?
众剑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分外不理解,如果说是偷袭杀人,大家一脉同往,距离又这么近,必然会发现异常。
但现在事情却是人上一刻还在,下一刻回头便消失的无影踪。
瞬间,一股凉气直冲尾椎上天灵,剑修从来不怕有形之敌,打不打过再说,出剑博命的勇气绝不会少。
无形敌人,只有别人打他们,他们又打不到别人,很是让人恼火。
南宫勋道,“各自用剑符连接气息,形成剑阵,先到了山上……”
声音戛然而止,便是在这目光注视中,又少了两人。
一人本宗剑修,还有一人是、李殒。
……
……
上一瞬还在听南宫勋讲述,一转眼即环境变化,出现在空无一人的陌生地方。
唯黄土依旧。
握剑在手,李殒站在原地宛如山石,剑力蓄势待发,剑甲浮在心口,随时应对将要到来的杀机。
出乎意料的,一段时间过去,想象中杀机并没到来,倒是雾气渐渐挥洒,在脚下生出一道蜿蜒通向山顶的小路。
这何意思?
单独开的小灶?
李殒冷哼,依旧不动。
山岗上,青石碑微闪,传来低沉的话语。
“你不登山,山便登你。”
蜿蜒山道自行脚下流动,随即跨越距离。
身上压力随着登山距离,多了很多限制。
这是李殒感受到的。
不管你要做什么,偏不让你如愿。
斩邪没入脚下土地,以锁龙剑势死死定住脚下,一番拉扯,对面仿佛生出了怒气,伸出手一扯,便将整条道路扯面条似的扯过来。
等恍惚回神,已经站在山岗上,不远处即是青石碑,如无错料,就该是那位陨落剑仙的墓地。
“敬你是前辈,想做什么直接明说,传承也可,复活也可,都有前例规矩可依,莫要执迷不悟。”
李殒剑锋倒悬,很认真说道,“常言道坐井观天,又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说,你的时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