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地上落下的那一抹血色在忽明忽暗的日光下显得异常刺眼。但是不一会儿,那一抹血色便就被霜雪覆盖,一地的白茫茫,遮掩住了一切的不安与无助。
这一个突如起来的噩耗在楚府中无声无息地掩了下来。
这一场虚假而又充满试探的吊唁在黄昏时分,终于结束了。伴着逐渐加大的风雪以及浓郁地仿佛是融了黑褐色墨汁的天色,楚府恢复了往日里的清静。
天色渐晚,那风也越发地大了起来,落下的霜雪被风卷了起来,在空中呜呜咽咽地飞舞着。少了络绎不绝的宾客,灵堂里清冷得吓人,摇曳的烛火在这寒意之中几乎要泯灭了,而这寒风时不时地溜进灵堂之中,给本就要冻得结冰的灵堂添了一丝的冷冽寒意。
楚延琛跪在灵堂前,他沉默地看着灵堂前的那一块牌位,眼神呆怔,难得地透出了一丝迷茫。这灵堂里只有他孤身一人,早些时候,他打发了楚延熙回去休息。明日便是出殡日,他尚未回来的时候,楚延熙已然是熬了不少日子,虽然楚延熙一再地说他身子骨结实,再陪着楚延琛守灵一夜,不成问题。只是楚延琛想着明日是要扶灵入山,山路难行,终究是不放心楚延熙,便就强硬地以兄长的名义逐了人回去休息。
楚延琛本就是一个喜静的性子,只是今日在这安静的灵堂上,这夹杂着冷意的清静却是令他有些不自在。他的目光落在上首的灵牌上,心头涌上一抹莫名的情绪。
从他回府到现在,他忙得连个整觉都未曾睡上。也不知是不是累到了极致,身子都麻木了,反而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若真是难受得厉害的时候,他便简单而又粗暴地将莫寞他们给的药,加大药量服下,不适的感觉便就很快有所缓解,唯一不大好的一点,便是这药量是越用越多了,剩下的药怕是不够用。
他并非是不顾惜自己,只是想着先熬过这一阵,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再歇一歇。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灵堂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