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闲叙的兄长看待,心中思索是否该再说些什么,而江砚在此前出声。
他对姚芙绵道:“上回的曲子可练熟了?”
姚芙绵怔了怔才知江砚说的什么。
那都是好早之前的事了。
她微微抿唇,蹙眉道:“还有几处不甚熟悉。”
江砚了然:“若是得闲,可去皓月居寻我。”
姚芙绵颔首应下。
江砚好似只是随口一提,之后便不多做久留,越过她们二人离开。
江馥望着江砚远去的背影出神。
姚芙绵问:“馥娘,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江馥摇摇头,方才的问题她已经清楚答案,完全没有再问的必要。
今日夫子有事散学得早,二人要趁此出府再去逛逛,恰巧在大门口遇到宋岐致。
宋岐致手中提着一只红眼白毛的兔子,笑着同她们二人问好:“馥娘、姚娘子,你们二人这是要上哪儿去?”
宋岐致经常往来江府,与江馥也算熟悉。
江馥却是问道:“你哪来的兔子?”
“方才路边买的。”宋岐致手中拿着草在逗兔子。
他来江府的路上正好瞧见有人在卖兔子,他过去逗了逗,那小贩让他买一只,他便买了。
眼下他兴致已经散得差不多,兔子带回国公府迟早成为盘中餐。
他问江馥:“馥娘可要?”
江馥连连摇头,她幼时顽劣养过几只,无一能活着长大。
于是宋岐致又看向姚芙绵:“姚娘子可嫌弃?”
姚芙绵接过兔子笑了笑。“多谢郎君好意。”
姚芙绵逆来顺受的,鲜少会拒绝他人好意。江馥见她似乎很喜欢这兔子,便提议去为它买些吃食。
宋岐致左右无事,便跟着她们一道出去,也能在旁提些建议。
到了市集,姚芙绵替兔子挑的东西宋岐致均帮她买下,道是劳她养活兔子的谢礼,姚芙绵不与他推辞,轻声同他道谢。
待买完东西,已近黄昏。
兔子用笼子装着,被姚芙绵提在手中。她拿一片菜叶喂食,与江馥饶有兴致地观看,唇边一直挂着浅笑。
宋岐致顾及天色不早,送她们回江府后又独自回去卫国公府。
夜里,姚芙绵如往常那般亮着烛火替阿父抄录祈福的经文。待她抄好,正好是前一晚江砚来寻她的时辰。
不过今夜江砚并未来。
因为他们并未约好。
想起江砚今日说的那番话,姚芙绵决定明日再去皓月居寻他。
*
翌日散学后,江馥过来找姚芙绵,要同她去琉缨院看看那只兔子。
“这等畜生最难养活。”江馥叹息一声。
她心中也对这等事感兴趣,只是幼时养的那几只都不见活的,只能暗暗期待姚芙绵能将那兔子养大,她也好时常过去逗玩。
待二人到了琉缨院,喂食过兔子后,姚芙绵道她有些事要去皓月居,让江馥自便。
江馥心中了然,独自留下来逗弄兔子。
姚芙绵抱着琴来到皓月居,门口的侍从不再拦着她,恭敬地领着她入内。
到会客室,才发现宋岐致也在。
两人相视一笑。
“有江府的门客寻怀云有事,他晚些时候再过来。”宋岐致同姚芙绵解释。
姚芙绵颔首,放下琴。
两人对坐在矮案边,相顾无言,宋岐致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动闲谈起来,问起昨日那只兔子的情况。
姚芙绵笑道:“我来之前方喂过它,江馥道它比她之前见到过的都好养活,性子温顺不闹腾。”
性子温顺不闹腾。
宋岐致倒觉得有些像姚芙绵。
“你喜欢便好,我还担心你怪我丢了个麻烦给你。”
“郎君好意,怎会是麻烦。”
姚芙绵心中确实喜欢那只兔子,不曾嫌过是麻烦。
倘若宋岐致当时第一个问的是她,她应当也会应下接受。
宋岐致轻笑一声,不再谈及昨日之事,转而聊起其他。
江砚来时,两人话头刚好止住。
念及上回姚芙绵来寻江砚的用意,宋岐致这回识趣地避开,与江砚告辞后便离去。
“表哥。”姚芙绵垂下眼忍不住笑。
江砚走过来,问她:“还有何处不懂?”
姚芙绵唇边的笑意微微一滞。
江砚让她来找他,竟是当真只为了要教她音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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