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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不能置梁俨于死地。

  段晗之母高氏,他的婶娘,还悄悄传信让他为堂弟报仇。

  真是可笑,他怎会为了段晗杀梁俨,他感谢梁俨都来不及。

  他们正支这一辈的嫡出只有段晗,虽然族中对嫡庶无差,可只要段晗在一日,他们就连争夺族长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段晗死了,他们这些堂兄弟谁能成为下一任族长就各凭本事吧。

  “将军消消气。”美人起身,给段晓倒了杯茶奉上。

  “还是你贴心。”段晓将人拉入怀,“若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就更贴心了。”

  美人含羞带怯道:“奴家方才喝过坐胎药了。”

  段晓咬了一下樱唇,抱着美人走进了内室。

  次日,梁俨拿着对牌去咸安县库领了农具耕牛等物资,这些东西写下来不过几页纸纸,但肉眼看过去,起码要装两艘大船。

  现在正是春播前夕,咸安库吏连自己县里的烫稀饭都来不及吹,哪里顾得上梁俨这碗滚汤圆。

  梁俨只好自己雇了车马力夫将东西运往码头。

  忙了半日,梁俨坐在官道旁的小摊子歇脚,突然一双乌黑的手闪过,木桌上的炊饼盘子被掀翻,黑手慌忙捡起地上的饼。

  “天杀的,还敢来!”摊主举着汤勺追过去,将人逮了过来,“你个小贼,还不给官人磕头赔罪。”

  梁俨见是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脏污的小脸被泪水划过,流下两道黑泪。

  见那摊主举着汤勺要打那姑娘,梁俨抬手说算了。

  “官人,这小贼不止一次这样做了,她就是瞧准了您面软,不会跟她计较。”

  梁俨笑道:“没事,一盘饼而已,算我请她的,你再给我上一盘。”

  摊主为难道:“官人,你这样他们以后可就得寸进尺了,三不五时就来抢,谁还敢来我这摊子吃饭啊。”

  梁俨问:“我瞧你们咸安县富庶得很,县城里街道洁净,连乞丐都没有,怎么这孩子在城外偷吃的?”

  摊主回道:“那不是明府大人下了严令嘛,再说这些人都是渔民,在船上过活,没有本地户籍,哪里能进城。”

  “渔民?”钟旺觉得这话荒唐,“若是渔民的孩子怎么不去打渔讨生活?”

  “嗐,这海上谁说得准,一个浪打过来什么卷不走,丢船没命都是常事儿。”摊主端了一盘新饼上桌,“其实都是些苦命人,只是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小姑娘缩着身子,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炊饼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噜作响,犹如雷鸣。

  “给你。”梁俨拿了一个干净饼子给她,“走吧,以后不能再偷东西了。”

  “小莲,小莲——”

  小姑娘听到声音,抢了新出锅的饼子,撒丫子就跑。

  钟旺见饼子又被端了,气得站起身:“这妮子真是不识好歹!”

  梁俨拦下钟旺,道:“算了,那孩子也是饿急了眼,可怜得很。”

  不一会儿,那姑娘领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来了。

  老汉拉着小姑娘跪在梁俨面前,按着小姑娘的后脑勺磕头:“谢老爷大恩大德,谢老爷大恩大德啊。”

  摊主见那小姑娘的家人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老汉瑟缩肩膀,不敢还嘴。

  “行了,起来吧。”梁俨出声阻止,对那老汉说,“下次看好自家孩子,别再让她出来偷东西了。”

  老汉泪眼婆娑,连声应承,又用袖子使劲抹了下小姑娘的脸,梁俨见他动作夸张,不像是在给孩子擦脸,倒像是在擦拭一件物品。

  小女孩刚才哭过,脏污的脸和着泪水一擦,倒是能看清模样了,大眼睛尖下巴,模样算得上清秀。

  “老爷,若您瞧得上我闺女,就带她走吧,为奴为妾都好”老汉掩面哭道,“给我两石米的钱就行。”

  小姑娘看了一眼老汉,默不住声,也低下头抹泪。

  摊主闻言骂道:“滚滚滚,老子这儿是卖饼的,不是牙市,要卖女儿卖窑子里去。”

  “喂,这姑娘是你亲闺女吗,两包粮食就卖了,你莫不是个拐子吧。”钟旺大声道。

  老汉急道:“老爷,是我亲闺女,不然我也不敢卖呐,您瞧瞧这脸,这身条,好生养。”

  摊主打量完,啐道:“都瘦成一包刺了,好生养个屁,多少粮食才喂得肥。”

  梁俨见那小姑娘不停抹泪,对老汉说道:“你再困难也不能卖孩子啊。”说着,掏出一角碎银放到老汉手里。

  老汉不肯收银子,哀声道:“实在是没办法了,老爷您是个心肠好的,跟着你做奴婢也算有个活路,若把这妮儿卖到窑子里,那才是没了活路,您若是愿意收奴婢,我还能再给您笼几个过来。”

  摊主见他打蛇随棍上,骂道:“老杀才,你舌头被马尿沤了,满嘴烂蛆,人家大官人能瞧得上你家的破烂货。”

  梁俨听见老汉的肚子打雷,给了他一张饼,问他遇上了什么事,怎么落魄到要把家里的人都卖了。

  老汉娓娓道来,原来是去岁渔船被海盗抢了,但船税还是得照交不误,吃饭的家伙都没了,哪里有钱交税,只能离乡背井讨个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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