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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晗这次也升了官, 受了勋衔,可那些人能跟表哥比吗,他们连表哥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表哥,那梁俨抢了我俩的军功封赏, 难道就这样算了?”高照闷了一口酒, 将酒杯猛地砸向桌面,“我便罢了,那乡巴佬凭什么越过你去?”

  大伯明明给他说了, 这次剿匪结束,他就能封个勋官。今日都虞候去柳庄封赏,连苍阳营的伙夫都有三贯赏钱, 他却没有半分功赏。

  一个萝卜一个坑,梁俨的位置本该是表哥的,表哥的位置是他的!

  都是梁俨这个狗娘养的抢了功, 占了自己的位置, 还有脸来五珍楼耀武扬威, 他也配?

  “当日是他主动请缨首攻瓦山老巢, 亲手斩杀了瓦山头目。”段晗喝品完一杯新酒, 回味无穷,“他越过我不是理所当然吗?好了三郎,这酒清冽爽口,快尝尝。”

  高照见段晗这样说, 也不好再骂,倒了一杯酒喝了。

  “这酒不错,我买一坛子回去孝敬大伯。”

  高照招了小二进来问话,没想到小二竟说这酒是按瓶卖。

  “你们东家又在搞甚花架子,快给我装一坛来。”

  “高公子,您有所不知,这酒名若耶春,是我们东家打湖州运来的,说是用立春那日的若耶溪水酿的,很是难得,江南的文人雅士都是用青瓷小瓶盛酒,用琉璃小杯品鉴,没有用坛子装的。”

  高照撇撇嘴,他最烦这些鸡零狗碎的风雅,“少装腔,给我拿一斗的量来,装了坛子,我好带回去。”

  “高公子,这若耶春千钱一瓶,您柜上现在只余万钱不到。”小二委婉提醒。

  “什么?”高照没想到存在柜上的三十万钱这么快就用完了。

  “给他装一坛,从我账上走。”

  小二见段晗发了话,屁颠屁颠地下楼装酒去了。

  高照见段晗替他出了钱,心想还是表哥最疼他,摇头晃脑地给段晗夹菜。

  “子明老弟,你也在啊?”钟旺如厕回来,偶然瞥见段晗,“过来一块儿喝呀~”

  段晗回道:“改日吧,我母亲今日到幽州,我等下要出城迎她。”钟旺一听,让段晗代他向老夫人问安,说完就又入了酒局。

  “喝喝喝,喝死你们算了。”说罢,高照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腿。

  段晗略吃了两口就准备走人,高照本想同去,段晗让他去府衙请高回风回家,今晚阖家团圆吃酒。

  高照笑着应了,说等会儿亲自去罗家铺子买姑母喜欢的樱桃毕罗,等她到了家就有新鲜的吃。

  段晗走后,高照在帘内独饮,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越听越烦,这酒也越喝越不是滋味。

  “高公子,酒给您装好了。”小二抱着酒坛进来,笑得谄媚。

  高照看着酒坛,生了个耍人心思:“对了,那边的梁校尉刚才进来尝了一口,说没喝尽兴,让你拿三十瓶若耶春过去庆功。”

  小二一听,喜滋滋地应了一声便下去拿酒了。

  众将官见小二送了酒过来,又听小二介绍这是南边来的好酒,每人抢了一瓶对着瓶口就是豪饮,四五口就喝完了,这哪里能过瘾,让小二再拿二十瓶来。

  小二见他们这般豪气阔绰,连忙又拿了二十瓶来。

  卫小虫敬完梁俨就忙着吃菜,不再沾酒。

  “小虫,你怎么光吃菜不喝酒啊?“梁俨放下酒杯,晃了晃脑袋,心道决不能再喝了。

  “队头,我刚才问了那伙计,这一碟子小菜竟要八十个钱,你们只顾着喝酒不吃菜,你不吃我不吃,这菜不就糟蹋了?”

  “你还真是勤俭持家~”梁俨笑着攀住他肥厚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

  “梁校尉——”小二凑到梁俨跟前,小声道,“小的刚才算过账了,您给的那快银铤恐怕不够,您还得补些钱。”

  “?”梁俨揉了揉太阳穴,让小二给他报账。

  “等等,我什么时候让你上了五十瓶什么若耶春?”

  小二说清了来龙去脉,梁俨瞥了一眼湘妃竹帘后的人影,在心里默了默,问小二要补多少钱。

  “我们东家说你们是剿匪的英雄,这菜肴的零头便给您抹了,您只添五万若耶春的酒钱就是了。”

  “多少,五万钱?”旁边的卫小虫吓得筷子都掉了。

  一千钱为一贯,五万钱就是五十贯。将头的月俸也才四贯钱,那手掌大的马尿能值这么多钱?

  “你们这不是坑人吗?”卫小虫怒道,“那一瓶酒两口就喝干了,五十瓶也没两斤,那酒难不成是金子酿的,要五万钱?”

  “若耶春是江南名酒,一千钱一瓶。”小二撇撇嘴,一双富贵眼扫过卫小虫,上下打量了一番,“乡巴佬来我们五珍楼喝什么酒啊。”

  卫小虫气得脸皮涨红,作势就要起身收拾这豆芽菜小二。

  梁俨按下卫小虫,对小二说他今日只带了银铤,能否明日再送钱来?

  小二却说他们五珍楼可以存钱在柜上,但不能赊账,若官人的钱不够便派人送来。

  梁俨喝得脑袋疼,脚步也有些虚,转眼见卫小虫没喝酒,清清爽爽的,便让他去福寿巷找他家人拿钱。

  卫小虫走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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