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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熟悉的床上,怀里少了个人,梁俨倒有些不习惯。

  黑暗中,梁俨听到两声轻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一听就是沈凤翥嗓子不舒服。

  前两日他抱着沈凤翥在小厅吹了一夜风,肯定是那时染了风寒,养了两日还没好全。

  “喉咙不舒服?”

  “还好,咳咳——”

  梁俨轻笑,还是这么嘴硬。

  他起身重新点燃油灯,从空间里拿出药箱找了药,又去厨房烧了点热水。

  “吃了药再睡。”

  灯光下,梁俨见沈凤翥的眼睛像染了桃花汁子,又红又润,心道他又发烧了?

  他连忙放下瓷碗,摸上沈凤翥的额头,感受一阵发现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嗓子痒得难受?”

  “嗯。”

  梁俨见他坐在床上喝药,被子没盖严实透着风,便帮他掖了掖被子,手刚摸上被子他就愣了,布衾冷似铁,没有一点热乎气。

  “好凉!”梁俨往里探了探,沈凤翥窝在被子里有一阵了,竟没将被子捂热?

  顺手摸了了一把沈凤翥的小腿,如他所说冷如寒冰。

  “怎么不用汤婆子?”梁俨又摸了摸他的腰背和手,也是一样的冰冷。

  “希音这两日不舒服,暂时拿了我的去暖腹,我明日出门再买一个。”

  “那你记得多买两个,你全身没一处是热的,你这几日一直咳嗽吗?”

  沈凤翥咬了咬唇,道:“你若是觉得吵,我去小厅睡吧。”说着就开始收拾被褥。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俨觉得沈凤翥今晚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我是怕你难受。”说着将沈凤翥拉入自己捂热的被窝。

  “你……”

  “我还是抱着你睡吧,免得冻病了。”

  梁俨吹了灯钻入被窝,将人抱在怀里,他将冰如寒铁的脚夹在自己的小腿中间,直到梁俨进入梦乡,小腿间的寒铁才有了温度。

  北风呼号,吹得门外海棠只能舞动光秃的枝干,夜风带来的凉意挤着门缝钻进了床帐,那双被捂得带上温度的玉臂还是不舍地环上了温热的脖颈,直至天明。

  次日,他们去张家吃早饭,正好赶上张翰海休沐,三个男人谈天说地,一餐早饭也吃了大半个时辰。

  梁俨见梁玄真正预出门,劝道:“玄真,小动物都冬眠了,就别去山上了。”

  梁玄真笑道:“我不去打猎,嫂嫂要磨药粉不得空,我拿些白芍和益母草回来给希音熬汤药。”

  “玄真妹子,劳你再帮我带包五味子回来,你只跟我大舅哥说是我要的就行。”

  梁玄真应了声,拿着竹筐就出门了。

  “凌虚啊,你这大妹厉害啊,除了长得好,还识文断字,可见你们母亲原来把她教得好啊。”张翰海前些时日见梁玄真给他家大郎讲学堂留的功课,惊得下巴都掉了。

  张翰海越说越起劲:“你这妹子还敢拔剑斗泼皮,十个男人加起来都没他胆子大,若她是个男儿身,你把她带在身边,迟早是个人物。”

  何冬娘听丈夫这样说,心里十分不舒坦,“女儿身怎么了,花木兰没听过,人家还封了侯呢。”

  难得休闲,几人吃完饭聚在屋里喝茶,没一会儿传来一阵敲门声。

  张翰海去开门,见是官媒人领着两位华服公子和一位金钗绣裙的富态贵妇人。

  第29章 何必 落魄惹狡客

  张翰海作揖问好, 听了官媒人的引荐,慌忙将人请进了门。

  “冬娘,快沏茶!”

  何冬娘出门见乌泱泱的一行人进来, 也不知什么情况,连忙去了厨房沏茶。

  梁俨见张家有客来访, 他们便准备打道回府。

  张翰海见梁俨要走,慌忙拦住他:“走甚?人家找的就是你。”

  “凌虚——”

  梁俨往门口看,竟是段晗朝他作揖,身后是高照搀扶着一位富态雍容的妇人。

  段晗几人坐定, 喝了一盏茶, 在官媒娘子的说合下,梁俨才明白他们的来意。

  原来那日段晗在游街时看上了他家妹子,今日便带着母亲和官媒人来相看说合。

  “凌虚弟弟, 说来唐突,但我真是一见倾心。”

  梁俨扶额,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

  沈凤翥笑道:“我家有三位姑娘待字闺中, 不知阁下说的是我哪个妹妹?”

  段晗拱手回道:“沈公子,我并不知令妹闺名,但应是三位千金中年纪最长的那位娘子。”

  “那不巧, 我大妹妹出门了。”梁俨尴尬一笑, “再说我妹妹们还小, 我们又在孝期, 子明兄还是另寻佳人吧。”

  梁俨快刀斩乱麻, 想将段晗送走。

  官媒人扭着手绢笑道:“梁官人,我听何嫂子说你家大娘年末就满十五,况且咱们只是来相看,三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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