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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等人愣住,不由又看向齐明烟。

  这次,是漱石开口问道:“军师,我们真的不管吗?”她还不知道女眷们以往的遭遇,并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齐明烟黛眉微凛:“殿下的意思是,不死就行。”

  周祁月深知女眷们的刻骨之恨,甚至还参与过那一晚的救赎。

  当下便拉着漱石几人小声解释了一番。

  漱石听罢,虽然觉得羊州衙门的人都活该,但还是担心女眷们没有分寸,别真把人弄死了。

  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也没有出手制止,只是看着。

  看着苏大别死了就成。

  周祁月也有些不忍:“嫂嫂,苏大看着跟那些人不像一丘之貉。”

  齐明烟轻轻摇头:“小月,他并不无辜。”

  周祁月不解,但也没有追问,遇事三思而后行,她先思考一会儿吧。

  这时,十梅和十竹以及十菊也凑了过去,生怕漱石一个人把控不住事态。

  唯有十松还在原地,与周祁月一左一右待在齐明烟身旁。

  周祁月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忍不住又去看齐明烟。

  齐明烟注意到她的视线,轻轻一叹,却不再说什么。

  “嫂嫂…”周祁月欲言又止。

  “军师说了,他不无辜。”冷不丁地,十松开了口。

  周祁月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无辜?”

  十松眉毛一挑,语气坚定:“他就是不无辜。”

  周祁月嘴角动了动,默默抬脚,算了,她还是帮忙看着点吧。

  见十松仍立在原地,齐明烟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少女。

  她对十松印象深刻,毕竟没有哪个少女会那么勇猛,一人可以单挑六人。

  “军师看我做什么?”十松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直白地问道。

  齐明烟收起眼底的打量,只留下好奇:“你为何觉得此人不无辜?”

  十松想也不想道:“既然是殿下的吩咐,军师也这么觉得,那他就一定不无辜。”

  少女语气笃定,脸上透出单纯的信仰。

  齐明烟微怔,殿下就是她的信仰!

  从少女脸上读出这么一句话,齐明烟不由笑了:“你说得不错,他的确不无辜,女眷们在矿上的遭遇,寻常百姓或许不清楚,可衙门和军中的人多少都有耳闻,甚至于有不少人就参与过对女眷们的迫害,他们知道却不以为意,甚至漠视这种事情的发生,便谈不上无辜了。”

  发落到这里的女眷一批接一批,惨死的女眷也一年多过一年,那么多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早早陨去,冷眼旁观者哪配谈“无辜”二字。

  十松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她就知道,殿下的吩咐从来不会错,军师能让殿下如此看重,也不会说错。

  听她这么说,齐明烟又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不去帮忙拦着?”

  十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既然殿下和军师都不会错,那就是对的,对的事,为何要拦?”

  “他要是死了呢?”

  “那他就是该死。”

  齐明烟又是一怔:“殿下并没打算让他死。”

  十松撇撇嘴:“可殿下也没让拦着。”话音一顿,她与齐明烟对视,“军师也没让拦着。”

  齐明烟沉默,说得好有道理。

  十松见她沉默,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齐明烟微微一笑:“正是。”

  话说到这里,两人又一起看向女眷们那边。

  苏大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倨傲,只发出崩溃的嘶吼,以及追悔莫及的惨叫。

  他好像懂了女眷们的愤怒,也明白了女眷们为何对羊州城的官和兵恨之入骨。

  十松看了一会儿便收回视线,悄悄瞄了齐明烟一眼。

  “你看我做什么?”齐明烟也很敏锐,笑盈盈地问了一样的话。

  十松被抓个正着也不尴尬,反而跟着笑了起来:“我高兴。”

  齐明烟:“…”

  她看得出少女所说的“高兴”就是字面意思,纯粹地开心。

  “为何高兴就要看我?”

  少有的,她被挑起了谈兴,想知道少女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十松兴致勃勃道:“军师愿意跟我说话,我觉得开心,所以就想多看看军师。”

  往常,她一直是话最少的那个。

  因为姐妹们都识文断字,像十兰和十竹可以说是博览群书。

  只有她大字不识一个,从小跟着爹爹在山中打猎,也甚少与人交流,除了一身蛮力就是与猎物搏杀的狠劲。

  很多时候,她都不能立即听懂姐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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