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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只是,再这么耽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更别说还有个可能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蔡县令,这一趟恐怕是难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雨又下了半个时辰,慢慢停了下来。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雨停了就好。

  可是随着夜越来越深,山中的气温也越来越低,不少人都冷得受不住了。

  不用官差说什么,犯人们便自发抱作一团,相互取暖。

  云池和叶雪尽也不例外,夜色中,她们相拥在一起。

  “我抱紧点。”

  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栗了两下,云池说了一声便收了收怀抱,彼此紧紧相贴。

  叶雪尽没有作声,她是因为被雨淋湿了衣服,胸前的伤口沾到了水,刺激得阵阵发疼,才忍不住颤栗。

  如此抱紧以后,两人之间几乎是严丝合缝,她们也愈发感受得清楚彼此的温度。

  叶雪尽感觉伤口渐渐地不再疼了,但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身上的伤口仿佛被对方的体温烫到了一般,暖暖地,痒痒地,让人心慌意乱。

  她无意识地扣紧云池的后腰,整个人都往云池怀里缩了缩。

  “是不是还冷?”云池不由又问了一声。

  叶雪尽一顿,她也说不清楚是不是冷。

  那是一股突如其来的空缺感,身体里像是被偷走了一块,让她心生迫切。迫切地想要填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填满,只本能地往云池怀里缩。

  在这之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驸马。”

  “嗯?”耳边一声轻唤,云池低头。

  叶雪尽垂眸,声音又轻了轻:“驸马…抱紧些。”

  喑哑又轻缓的嗓音,透出几分婉转的语调,落在云池的耳朵里,仿若一只调皮的小奶猫伸出爪子,在心头挠了一下。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引得叶雪尽也跟着一颤。

  两人同时僵住,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半晌无言。

  云池是有些尴尬,一个人抖就算了,两个人一起抖,还抱这么紧,多少觉得不太自在。

  说到底,她们才认识六天,就算从原主接绣球那天开始算起,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可她们现在牵牵手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就连方才的拥抱也发生得顺理成章。

  许是因为身陷困境,又只能相互陪伴和依靠的缘故吧。

  云池不确定地想着,心里的尴尬淡了淡,主动打破沉默道:“暖和点了吗?”

  叶雪尽还惊讶于方才那一瞬间的悸动,陌生又猛烈,引得她心头乍乱,失了平静。

  见她不吭声,云池笑笑:“是不是没跟人抱这么紧过,觉得不自在。”

  叶雪尽抬眸,缓了缓道:“驸马觉得不自在吗。”

  云池眨眨眼:“是有一点。”

  叶雪尽抿了抿唇,声音又低了些,宛若情人间的耳语。

  “我们已拜堂成亲,往后岁岁相伴,驸马不必觉得不自在。”

  话落,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呼吸间却带出几丝难以自抑的颤意。

  云池愣住,她是不打算做这个驸马的,万一叶雪尽再谋得那个位子,她就更不会留下了。

  她才不想一辈子都困囿在深宫里,跟许多人去争那一份廉价的恩宠。

  可叶雪尽这话明显是没想过和离的事儿,这可不行。

  “你许了我两个要求,对吗。”她只想好生和离,她只要真金白银。

  叶雪尽心绪平复下来,语调从容了许多:“嗯,驸马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她不知道云池为何忽然提起那两个要求,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拒绝。

  “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

  “有人晕过去了!”

  “大人,有人晕过去了!”

  “主子,马老头晕过去了!”

  云池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几道惊呼声打断。

  晕过去的是周家的仆役,姓马,也是周家仆役中年纪最大的,已年逾七十。

  被这么一打岔,云池和叶雪尽也顾不得再聊什么了,忙朝那边看去。

  黑沉沉的夜幕中,官差们手里的火折子吹了又吹,才艰难点燃了一个火把。

  于鲁招呼众人让开,让队伍里唯一懂医术的周老御史来看一看。

  周老御史刚摸到马老头的手腕,就变了脸色,忙伸手去探鼻息,而后一阵沉默。

  众人隐隐明白了什么,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有几个跟马老头一样上了年纪的仆役,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泪。

  于鲁张了张嘴,出口声音温和了些:“死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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