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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说书瓦子

说书人点了点头,笑道:“足下所言极是,石敬瑭先装病不走,然后又有意上书,要李从珂让位给李嗣源的亲生儿子李从益,说李从珂是养子,不应继承皇位。”

  不等说书人继续说下去,一个书生立马追问道:“石敬瑭这是要侮辱李从珂,明知李从珂会大发雷霆,他还如此,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李从珂如何应对呢?”

  说书人道:“李从珂自然气急败坏,就下令罢免石敬瑭的所有官职,然后派兵讨伐,命张敬达领兵攻打太原。安重荣、安元信、安审信率军来援,张万迪等人率军来降。这个月里,城外围军进攻得异常激烈,石敬瑭亲自抵挡飞箭流石,人心虽坚定,但仓里的粮食却逐渐匮乏。”说到这里,看向众人。

  一个小男孩笑道:“石敬瑭恐怕要输了,没吃的,要哭鼻子。”众人哄堂大笑,张明远乐个不住,费无极忍俊不禁。

  说书人道:“石敬瑭早有计谋,见兵临城下,自己又兵微将寡,就打算向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求救,并向其许诺: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契丹,每年进贡大批财物,以儿国自称。刘知远认为太屈辱,没必要许诺这么多,但石敬瑭在桑维瀚的支持下一意孤行。正愁没机会南下的耶律德光喜出望外,立即领兵从雁门关南下来救石敬瑭,最后偷袭大败后唐军队,杀死一万多人。后来辽太宗耶律德光册封石敬瑭为皇帝,改元天福,国号晋,契丹主自解衣冠授之。石敬瑭遂即位于柳林(今山西太原市东南)。 石敬瑭则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众人唏嘘不已,黯然神伤。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冥思苦想,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垂头丧气,有人仰天长叹,有人低头不语,有人冷笑一声,有人摇头苦笑。张明远见状也默然不语,费无极更是一言不发,叹息不已。

  一个小女孩问道:“先生,幽云十六州我听说过,却不知哪十六州,还望赐教?”说书人道:“那幽云十六州分别是: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蔚、云、应、寰、朔。”众人依然叹息不已,自然心知肚明,这些地方,曾几何时,皆为中原王朝的土地。

  小男孩和小女孩好似比赛一般,皆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在数着。费无极见状破涕一笑,张明远见状也是引以为乐。小男孩又问道:“我听爹爹说,石敬瑭叫做‘儿皇帝’,我不明白,还望先生教我?”

  说书人笑道:“石敬瑭称帝后,对辽国百依百顺,非常谨慎,每次书信皆用表,以此表示君臣有别,称辽太宗耶律德光为‘父皇帝’,自称‘臣’,便是‘儿皇帝’了。当时石敬瑭四十五岁,耶律德光三十四岁。”众人瞠目结舌,一个个诧异万分。

  张明远、费无极也惊掉下巴,目瞪口呆。小女孩不甘示弱,瞥了一眼小男孩,追问道:“先生,石敬瑭又是如何做‘儿皇帝’的?”

  说书人介绍道:“每当契丹使臣至,便拜受诏敕,除岁输三十万布帛外,每逢吉凶庆吊之事便不时赠送好奇之物,以致赠送礼品奇异的车队拥堵在当道,水泄不通。”众人皆忿忿不平,脸色煞白。张明远、费无极面如土色,一脸不悦。小男孩和小女孩也面面相觑,咬牙切齿。

  小男孩又问道:“先生,石敬瑭后来怎样,他下场如何?”说书人道:“石敬瑭虽推诚以抚藩镇,但藩镇仍不服,尤耻臣于契丹。大同节度使判官吴峦,闭城不受契丹命。应州指挥使郭崇威,挺身南归。石敬瑭晚年尤为猜忌,不喜士人,专任宦官,由是宦官大盛。由于吏治腐败,朝纲紊乱,以至民怨四起。游牧在雁门关以北的吐谷浑部,因不愿降服契丹,酋长白承福带人逃到了河东,归服刘知远。天福七年,契丹遣使来问吐谷浑之鼎,石敬瑭既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刘知远,更不敢得罪‘父皇帝’耶律德光,由此忧郁成疾,于六月倾盆大雨之夜死去,时年五十一岁,谥圣文章武明德孝皇帝,庙号高祖,葬于显陵。”众人听了默然不语,皆叹了口气。

  张明远仰天长叹,费无极嘘唏不已。听到这里,众人以为说书结束便有离去之意,一个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小男孩、小女孩离去。两个小孩子依依不舍回过头还看说书人。

  说书人道:“诸位,还有两个石敬瑭的小故事,说完便散场。还望诸位鼓个掌,捧个场。”留下来的人皆拍手叫好。张明远、费无极也鼓掌,算作捧个场。

  众人齐声喝彩,说书人道:“治理河东时,好多事石敬瑭都要亲自处理,尤其是一些疑难的案子。有一次,一个小店的妇人和军士争执,告到官府,妇人说:‘我在门外晒谷子,被他的马吃了很多。请大人明断。’军士却说冤枉,但又没法让人相信自己的清白。石敬瑭就对断案的属吏说:‘他们两人争执不下,那用什么判断是非呢,你给我把马杀掉看看肠子里到底有没有谷子。有就杀军士,没有就杀妇人。’”说到这里看向众人,倒起茶来。

  路边有人停了下来,驻足观看。说书人口干舌燥,环顾四周。有人坐了下来,有人起身离开。老毒物和大毒物、小毒物也在其中,但三人伪装极好,与寻常老百姓没什么不同,故而不曾被张明远和费无极发觉。

  正在此时,有一个费无极熟悉的身影晃了过去,但费无极转过脸,却早已无影无踪。费无极对张明远耳语道:“我感觉有人跟着我们,莫非有盗贼小偷,当心包袱,还有夏国剑。”张明远对费无极耳语道:“青天白日,如此众目睽睽,我看小偷敢动手。我一剑封喉。”

  “别吹牛,还一剑封喉。你以为自己是江湖豪客,武林大侠,还是江洋大盗,绿林好汉。你可知杀人偿命,你吃得起官司么?除非你对付党项人、契丹人,便可大开杀戒。如若不然,在中原滥杀无辜,便罪过不小。”费无极对张明远耳语道,随即转过身去,那个身影出现在路对面的酒楼下面,费无极看时那身影早已躲进里面去了。

  张明远又对费无极耳语道:“你别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对付盗贼小偷,如何称之为滥杀无辜?你以为如今官府衙门就干净?那便是自欺欺人。这盗贼小偷,抓了放,放了抓,有个屁用。京兆府之事,莫非你忘记了不成?就是与萧勇、萧燕初次相见的那一次。”

  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寻思道:“太也奇怪,居然看不到那身影的正脸,却觉得身影熟悉的不得了。莫非是京兆府时,萧燕对付的那个小子,又跑到雄州故技重施了,不过没看到那个老太婆。”想到这里,冥思苦想,也无可奈何,索性不想,看向说书人。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道:“于是石敬瑭一声令下,就将马杀死了,一看马的肠子里没有谷子,这下真相大白,是妇人在诬陷军士,想讹诈他的钱。石敬瑭就下令将那个刁妇处死了。”众人目瞪口呆,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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