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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庆阳:塬上风骨,剪纸刀锋下的黄土心声

  我是吴阿蒙。

  当我从秦岭西麓的宝鸡出发,穿越黄土高原北部的丘壑地带,一路朝着陇东行进,庆阳这两个字,像是写在时间之外,却刻在土地之上的。

  庆阳,这座在地图上不算显眼的城市,却在我心里占据了沉重的一页。这里是中华农耕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中国道教文化的重镇,是革命火种早期的庇护所,是“剪纸”这门古老技艺的传承之地。

  更重要的是,它是我在旅途中第一次真正理解“黄土”的地方。

  我曾走过太行、走过南岳、穿过巴山和武夷,但直到踏上这片一望无际、起伏不断的塬上土地,我才感受到土地之于人类的另一重定义——它不仅生养,更塑魂。

  一、塬上风:在风口写下的家与命

  我的第一站,是庆城县南部的塬上村落。

  一入塬区,天地突然变得简单而高远。土地像铺开的宣纸,随意翻折。村落点缀其上,像是画笔泼下的墨点。

  风很大。站在塬边,帽子几乎要被吹走。

  一位老农正蹲在地头抽旱烟,身后是一片刚刚犁过的红黄交错的土地。他说话时,须眉微颤:“我们这风啊,不是天上的,是地里的。”

  我不解。

  他笑了:“地没根,风就冲;地有根,人就稳。我们靠这风活着,也靠这风认命。”

  他指着远处一排防风林:“你看,那不是挡风的,是拦不住风的信念。”

  我写下:

  “庆阳的风,不是气候,

  是黄土从心里冒出来的呼吸;

  她不是狂暴,

  是千年未变的问候。”

  二、剪纸人家:刀锋之外,代代不剪的情

  我走进西峰区一个叫“纸影村”的地方。

  这里家家户户会剪纸。大门上贴着的是今年的作品,窗花、对联、墙饰,一刀一刀剪出来,不是装饰,是命理,是信仰,是愿望。

  我拜访了一位老剪纸艺人,张奶奶,年近七旬,眼神却极亮。她拿起一张红纸,开始剪。

  “你想看什么?”

  我说:“想看你心里那个庆阳。”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刀,片刻,一只双翼张开的凤凰跃然纸上。

  我惊讶。

  她说:“凤凰不是从火里来的,是从风里来的。我们这儿有风,所以有她。”

  我看着她的手指,粗糙、皲裂,握刀却稳如山。

  她递我一张剪纸:“你带走,走到哪儿,记得我们是黄土的女儿,刀锋下也能开花。”

  我写下:

  “庆阳的剪纸,不是艺术,

  是女人一生的日记,是家族的年轮;

  她不是技艺,是抵抗忘记的方式。”

  三、道教祖庭:龙虎山下的静与观

  第三日,我前往陇东南隅的太昊陵。

  据说这里是华胥、伏羲之地,是“人文初祖”的道场。陵前香火缭绕,老者敬香,青年默祷,白鸽在林中掠过。

  在一座殿宇下,我遇到一位年轻道士,眉目清朗,言语不多。

  我问他:“这世间纷扰,你如何不动?”

  他说:“我不不动,是动而不乱。”

  他说道的真义,不是躲,是融。风吹树响,山雨欲来,道不离地。

  我随他在庙前坐了很久。风过松林,他起身拂尘,低语:“观之,是看;观在,是守。”

  我写下:

  “庆阳的道,不是遁世,

  是尘世之中找到的坐标;

  她不高谈玄妙,

  她是黄土长出的庄重与宽恕。”

  四、红色足迹:塬上火种,黄土埋志

  庆阳曾是陕甘宁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来到环县毛主席旧居,屋子土坯筑墙,低矮却整洁。讲解员是一位小学生,她胸前戴着红领巾,字正腔圆地背诵:“红军长征到陕北,曾在此驻留……”

  我问她:“你知道毛主席是谁吗?”

  她点头:“他是爷爷带我去纪念馆前一直鞠躬的那个人。”

  一个鞠躬的动作,已是这片土地对历史最真切的表达。

  在纪念馆后山的松林间,我独自坐下,仰望天边残阳如血。我忽然理解,这里没有宏大的雕塑,却有最厚重的敬意。

  我写下:

  “庆阳的红,不靠标语,

  是每一把锄头、每一双老鞋、每一个跋涉者留下的颜色;

  她不歌颂烈火,

  却在风干的泥墙上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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