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松开青羽,袖袍舞动间旋起一阵尘沙,灰蓝的眼眸里洋溢着狡黠的光:
“猜猜看——我们准备的什么礼物?”
她指尖轻轻滑动,几缕金色的尘沙勾勒出画卷模样,
“提示一下,跟住处有关系哦!”
“跟住处有关系?”派蒙在空中托着下巴沉思,倏然眼睛瞪得溜圆,
“难道要送我们一套房子?”
她猛地捂住嘴,神色惊讶,
“总不会是——要把这片洞天送给我们吧!”
留云借风真君镜片闪过一丝反光,眼中带着促狭:
“你们若要在璃月常住,那此处多划一片洞天给你们又何妨?”
她羽袖轻拂间似乎现在就要多划一片空间,派蒙差点惊得从空中栽下来。
“先看看就知道了。”萍姥姥笑吟吟地放下茶壶,手指指向了洞天深处,
“不过,礼物的外形还得由你们自己做主。”
青羽的目光落在萍姥姥身上——此刻的她已恢复年轻时的模样,青丝如瀑,眉眼间流转着仙人的灵韵。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迟疑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您现在的样子......”
“嗯?”萍姥姥抬眸,茶壶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笑意,“小友怎么突然拘谨了?”
“就是觉得......”青羽轻咳一声,指了指她发间不再存在的银丝,“再喊‘萍姥姥’似乎不太合适了。”
“哎呀,称呼而已。”阿萍手腕一翻,壶中茶水划出一道清亮的弧线,
挥袖间,桌上茶盏都已斟上热茶,她示意几人落座喝茶,见几人都落座后,继续道:
“我仙号是歌尘浪市真君,但朋友们都喊我阿萍。”
“所以呀——”她笑着将新斟的茶推到青羽面前,
“像他们一样,唤声‘阿萍’便好。”
她眨眨眼,鬓边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
“毕竟帝君都说过,名号不过尘世中过往云烟罢了。”
派蒙忽地从探头:“那派蒙也可以叫阿萍吗?”
“当然...”阿萍屈指弹了下派蒙翘起的呆毛,“不过,喝我泡的仙茗时——可得叫声‘萍姐姐’。”
几人交谈间,留云正拉着申鹤在一旁探查......
她指尖凝起一缕流风,轻轻拂过申鹤肩头微皱的衣襟。镜片后的青瞳细细扫视着弟子周身,仙力如丝线般平扶过那根暗藏玄机的红绳。
“此处竟松了三分。”她屈指一弹,红绳末梢顿时流转起青光,
“阿鹤,此番入世修行,煞气可有异动?”
“未曾。”申鹤耳畔红绳轻晃,她指尖抚过其上饰品,“此物......很有效。”
顿了顿,继续道,
“此番游历,虽未闭关,修为却比从前精进更快,实在奇怪,请师父解惑。”
留云借风真君指尖轻点石桌,茶盏中腾起的热气在她镜片上蒙了层薄雾......
既挡不住仙人视线,也遮不住其眼底的促狭:“修行之道,未必非要枯坐山巅。”
她指尖青芒一点,茶雾凝成冰晶小人盘坐的模样,又在申鹤眼前“啪”地碎成星尘,
“你当那些老顽固为何总说‘红尘炼心’?”
说着,目光瞥向了申鹤耳畔——红绳上的剑形饰品正泛着青色幽光。
“何况有贵人赠礼护持......”留云用好奇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那枚饰品,探查了一番,
“真是奇妙,镇压煞气,平静心神——这是将煞气变作磨刀石了?”
见申鹤轻触耳畔饰品,面露疑惑,留云拂袖将茶盏推动,飞旋着落回申鹤掌心,水面倒映出她怔住的面容,
“既有人替你化解命劫,这红尘一行...不过也是大些的洞天闭关罢了。”
归终在旁噗嗤一笑,尘沙在她掌心聚成市井百态:“譬如市井内的百般喧闹——若能忍住不直接出手,也算修行。”
“哼,市井喧闹也作修行?倒是和你的性子如出一辙......”留云挥袖拂散尘沙模型,转头看向申鹤,宽慰道,
“阿鹤若是不习惯,日后多陪在本仙身旁便是。”
“市井中...确有许多‘不可直接出手’的修行机会。”申鹤微微颔首,语气一顿又补充道,
“入世修行,与山中不同...或确有裨益,但...人间的归宿是一种奢望,我早已习惯在山间修行的日子了......”
归终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带着一副俏皮的神色调侃着:
“哎呀呀~某人嘴上说着‘红尘炼心’,背地里呀——”
她说着凑近了申鹤的耳畔,“她可是巴不得徒弟天天回家,来关爱空巢老鹤哟~。”
“本仙何时说过这般话语!”留云出手抓向归终,归终散作尘沙躲过,出现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