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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听到怀孕两个字,蔺川鹜神情微动,他和温砚分开三个月了,算算时间,温砚都怀孕六个月了。

  六个月,肚子应该更圆了。

  蔺川鹜想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却不小心碰到伤口,他眉头一皱。

  拿了根烟,咬在嘴里,口腔瞬间充斥着雪兰的味道,好受了许多,

  邱毅跟着工人来到拉警戒线的位置,看清楚来人脸的那一刻,神色微微一变。

  “温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蔺总知道吗?”问完,邱毅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你带我去见他。”

  “好,您先等着,我这就去和蔺总说。”

  “我现在要和你一起过去。”温砚微笑。

  邱毅瞬间意识到温砚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是打算向蔺川鹜透口风,让蔺川鹜做好温砚‘突击检查’的准备。

  结果温砚并不给他机会。

  “那,那我带您进去。”

  邱毅把温砚领到帐篷前,“蔺总就在里面。”

  温砚深吸一口气,掀开帐篷。

  *

  帐篷里的药味被雪兰的香味取代。

  蔺川鹜看见温砚平常干干净净的鞋子和裤子走得脏兮兮的,脸也花了。

  他非常生气。

  “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要过来。”

  蔺川鹜很清楚这地方有多偏,除开坐飞机,从省城到这里,坐车要三四个小时,上山也要一个半小时,平常也就算了,但现在……

  一想到温砚怀着孕,还跋山涉水地过来找他,他伤口的位置就疼得更厉害了。

  再者,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万一别人看他这副打扮,对他有害心怎么办?

  蔺川鹜简直要后怕死了。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蔺川鹜沉脸怒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温砚掐着掌心,反问他。

  蔺川鹜一噎,转而厉声质问邱毅。

  “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这次我真没有。”邱毅惶恐。

  “出去。”

  邱毅好久没见蔺川鹜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赶紧出去。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我们离婚吧。”温砚神色平静。

  而蔺川鹜不顾伤口,一把把他拽到怀里,掐着他的脸,怒极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成妻子。”

  蔺川鹜微微冷静下来,“你是不是在生气我瞒着你。”

  “我一直在做噩梦……”温砚眼眶发涩。

  伤口的位置疼得厉害,但蔺川鹜没管,把温砚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

  说完,蔺川鹜感觉到有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在他的脖颈里,蔺川鹜慌忙捧起温砚的脸,发现温砚泪珠断线一样往下落。

  这还是蔺川鹜第一次见温砚哭。

  还是因为他哭。

  心口一紧,小腹也是一紧。

  蔺川鹜抵着他的额头,哄他,“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本来便打算养几天,然后回去的。”

  “我以后不骗你了。”

  “别哭了。”

  温砚没有理他。

  蔺川鹜哑声,“再哭我/硬了。”

  温砚赶紧止住眼泪。

  “既然你知道了,也应该先告诉我,让我去接你,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

  蔺川鹜还是为他自己一个人找过来而生气。

  “嗯,”温砚摸他脑袋上的伤口,手指微微颤抖,“还疼吗?”

  “很疼。”

  温砚紧张又担心,“这里有医生吗?让医生过来看看你。”

  “不要,我想抱着你睡觉。”

  “可是,现在天还亮着。”

  温砚看着蔺川鹜没精力刮掉的胡茬和眼下的青黑,便不忍心再说拒绝的话了。

  他脱下鞋子,躺下,像抱小宝宝一样把蔺川鹜的脑袋抱在胸口的位置。

  “这里连张床都没有,受伤了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温砚心疼。

  “我想赶紧把这个项目完成。”

  回答完,蔺川鹜脑袋紧紧埋在温砚胸口,这三个月,他最想的就是温砚这样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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