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暴君挡毒,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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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烟柳眉杏眼,眼尾却略微往上挑起,平添出几分妩媚来。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良妃,见了她这面容,也不禁皱起眉来,心底腾升出几分危机感。

  暗暗想那个容嫔,还当真没有骗她。

  看来以后,要多多留意这个昭贵人

  宋稷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之前从未见过她全妆的模样,今日一见,好似心头的皱褶都被抚平一般,脸上不免有了几分惊艳之色。

  不过,他还是压制住心中涟漪,望向她的目光,变回了深沉。

  钟离烟款款行过礼,便想朝贵人那列的座位去。

  抬头却发现,各色美人妃嫔列坐在侧,早已坐满,没有一个空位——说明,旁边压根没有她的位置。

  “呵,看来....这场宫宴,并无昭贵人的座位啊。”

  容嫔见她吃了瘪,幸灾乐祸的嘴角上扬。

  良妃也用扇子轻轻扇动,遮在面前,带着眼底的嘲弄,赤裸裸地看着钟离烟,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钟离烟感觉到了众人讥嘲,虽隐藏得很好,但依旧影影绰绰地在她们余光里闪烁着。

  她却也不语,只是微微仰头,望向了上头的宋稷,眸中流动着几分委屈和不解的来,模样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宋稷本就想欲扬先抑,可被她这么楚楚可怜地一盯,心头不受控制地颤了几分,莫名地就平生出几分愧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昭贵人,你的位置,在这里。”

  宋稷伸手指了身旁离他最近的一个位置。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将底下众人的面孔都惊得变了颜色。

  宫人们不知从何处出现,转眼就摆好了席位。

  一介小小贵人,凭什么越级妃位,坐在陛下身旁。

  后宫中并无皇后,宋稷此举,难道是起了立后的心思?

  良妃的面孔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立马跟端坐在对面的父亲李书时对视了一眼。

  李书时,内阁首辅,算得上整个朝廷权势的第一人。

  见女儿如此沉不住气,李书时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激动。

  钟离烟心中被宋稷这张扬的举动搞得有些迷惑,在这种场景,让自己来出这么大的风头。

  心思可真是不纯啊。

  只不过,她表面依旧从流地行了个礼,莲步轻移,款款走至上座,乖乖坐好。

  李书时见状,脸上露出老成的笑容,拱手对宋稷道:

  “恭贺陛下喜得佳人,昭国长公主,可真谓貌美端庄啊。”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就明白宋稷的意思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把昭贵人当成战利品吗?

  这下,大家原本紧绷着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下来,觉得这昭贵人也不过就是陛下一时的玩物,全然没再把钟离烟放在了眼底。

  宴会开始,歌舞助兴,对饮交筹。

  宾客眼神里的轻视之意,又开始若有若无地浮现出来。

  被她尽收眼底。

  钟离烟心底知晓,宋稷要的,就是众人的这个反应。

  但她还是故作不知所措地揣着手,怯怯地望了宋稷一眼:

  “陛下......”

  这一声,将宋稷的心思鬼使神差地就给勾了去。

  那软糯的声音配上她如桃李映红般的面容,就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轻轻用爪子挠着人的心,让宋稷心中一阵悸动。

  一种莫名的冲动从腹中涌起,他竟差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态,宋稷赶忙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病好些了吗?”

  宋稷漫不经心地移开眼,脸却依旧面朝着她,话语里透着几分随意,仔细听来,又好似藏着关切。

  “好些了,就是....不知道醒起来后陛下去哪了。”

  宋稷听后一怔,随后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一国之君,不在她身边不是很正常?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难道要随时想着她。

  还是,她想自己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这句话裹挟着几分天真的纯情,倒让宋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自己没回答,钟离烟的头低了少许,像是有些失落。

  不知是在失落自己没去看她,还是在沮丧他将她当做今晚的“战利品”供人评头论足。

  宋稷的嘴唇微张阖,终究没说出话来,这副模样,是要去哄她吗?

  他是帝王,一国之君,从来只有女人去谄媚他的。

  自己可没做过这样的事。

  沉默之间,宴会的气氛已被推向顶端,适时的宫人递上一盏酒,李忠看了一眼后,笑着介绍道:

  “陛下,这是昭国的名酒,名为仙露琼,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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