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又是很没边界感,直接在季青梧脑海中响起:
“奴儿,来得还算及时,给我按一按。”
季青梧板着脸,收着手,拿捏着大师姐的架子:
“我不是你的奴仆,更不会给你按摩,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识海中说话了?这样很不礼貌。”
这条蛇从解毒那日起,就一直在她的识海之中随意入侵,她之前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法把它隔离出去。
蛇的修为明显在她之上,至于到底高了她多少,她完全没有头绪。
小白蛇扭着脖子看她,发出一串嘲讽的笑声:
“奴儿,你给我按摩,我便离开你的识海,怎么样?”
季青梧想了想,微微一点头:
“好。”
她伸出一只手来,却有点无从下手:
“要……按哪里?”
小白蛇脑袋看向蒲团,张嘴,从蛇小小的喉咙里发出人声来。
那道微微沙哑、成熟而慵懒的声线,清晰地传遍整间屋子:
“奴儿,改天修整一下房间,如此简陋之地,我不喜欢。你去,坐在那上面。”
季青梧咽下一口气,虽然她也觉得这房间是要改,但被这蛇这么一说,她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她咽下一口气,盘腿坐上蒲团,抬眼瞥小白蛇:
“然后呢?”
小白蛇舒展身体,往前行走,鳞片在月光里流动,宛如一条银链。随即它往前一扑,从桌上弹跳起身,毫无顾忌地掉落下来。
“啪嗒”一声,它十分准确地,掉进季青梧的……双腿之间。
小脑袋甚至正对着某个不可言说之处。
季青梧差点儿原地起跳,一条软趴趴的蛇突然掉在腿上,谁受得了啊!
但她还是用超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手臂和腿不停发抖,抖得小白蛇差点儿掉到地上。
小白蛇瞪起眼睛,寒光闪闪地张嘴,冲着她大腿就去了。
“唉!你要干嘛!”
玉清宗弟子制服十分轻薄柔韧,根本受不住小白蛇这一口,关键时刻季青梧尖叫着伸手过去护着自己。
下一秒,她手指一阵剧痛,一滴血珠溢出。
这蛇!居然又咬了她!
季青梧抬手去看自己伤口,真的很生气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咬我啊!”
小白蛇闭上嘴,红宝石眸子看向季青梧,内里倒是带了几分愧意似的,只是稍纵即逝。它微微张嘴,用好听的女声控诉:
“都怪你要把我摔地上去,这哪里是好奴儿所为!”
季青梧气得一把捞起小白蛇的腰,长长一条蛇挂在她手掌上,不悦地发出叫声:
“奴儿,你要作甚!”
季青梧早已起身,一手捞蛇,一手拎起木钵里的灵帕,把蛇“咚”地一下扔进木钵之内,另一手立刻拿起灵帕盖在上面。
小白蛇被她扔得晕头转向,半晌才蠕动着从灵帕里探出一个脑袋,气道:
“逆奴!你这是欺主!”
季青梧站在木钵边,冷笑一声,把手掌上鲜红的伤口送过去:
“你才是欺主,这座后山是我的地盘,你居然咬我,还要按摩,想得美,没有按摩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不然我……”
她一时语塞,不然她能怎样?她修为又不如人家高,难道真跟暗黑系大女主结下梁子,让人家伤好后来报仇吗?还是趁现在把人家扔出去再也不管了?
她气,却无处发泄,只能呼哧呼哧地拍抚自己胸口。
小白蛇红宝石似的眼眸里,正倒映着一个生了气的正道修士,它一贯是最瞧不起这类人的,可是此刻,眼前人面如淡月,眼含秋水,唇若施朱,指尖一抹鲜艳夺目的血红……
竟然让小白蛇都看呆了。
它的瞳孔盯住眼前人的指尖,那一抹鲜血,散发着于它而言极为美妙的异香,叫它浑身燥热、无可抑制,不断回想起解毒的那一夜,自己在这指尖上是如何蹭磨……
那异香如同海浪一波一波席卷回来,叫小白蛇不由得伸出蛇信,缠绵着舔上那滴血珠。
它简直想要发出叹息,鳞片一层一层炸开,便将那根手指含在嘴中,蛇信缠绕上去,不愿放开。
季青梧被这变动惊呆了。
不是,刚刚她那么生气,这蛇的反应却是……伸出蛇信子,舔自己的手指尖,又把小半根手指都含在嘴里?
还用蛇信子缠绕手指……有点酥酥痒痒的,季青梧瑟缩一下,手指用力,那蛇又含又缠,不让她抽走手指。
季青梧逐渐红了脸,感觉很不对劲。
这蛇到底怎么了?
看起来……怎么好像,在做什么变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