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解释
人走了后,屋里终于安静不少,顾锦辰略带歉意的看着表情淡漠的沈静白,暗自悔恨,应当要些将那人赶走的,这下好了,惹得她不高兴,日后若是再想哄她,可就难了。
可实话说来,身为帝王,他也有种种无奈,既要顾忌着南家的力量,同时又要照顾她的感受,常常是到头来两边都做得不好。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平衡罢了。
“对了,你们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顾锦辰阖上手中的奏章,命人换上新茶来。
沈静白感觉到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许久,一下子来了气,小脸崩得紧极了,任他怎么看过来,就是不肯回答。
屋内气氛异常尴尬,为化解这种沉闷的气息,萧谨主动开口:“确实如此,”
“来人,赐座!”
老让人这么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何况她还在,他更要怜香惜玉了不是?
茶也上了,座也赐了,萧谨看这待遇不错,不用他再问,就自己说了。
一字不漏重复完她今日所说的话后,收起了玩味的神情,“流寇在边地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这次再不打压,怕是会助长其嚣沈气焰。”
到时候苦的可是百姓。
本就为其他事情担忧的顾锦辰听到这消息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低迷的状态,萧谨说的没错,若是任由流寇这样闹下去,边地的百姓迟早有一天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朝廷再出手,也不见得能挽回人心。
“不错,”他点点头,幽深的眸光映出手中那只精巧的瓷杯来,“可什么时候打压,怎么打压,还须咱们从长计议。”
不可能点几队兵马,指个将领去,就能将此事办妥。
二人就着问题本质又仔细分析了几遍,得出的结论便是不宜操之过急,流寇一事,只得徐徐图之。
而另一边的沈静白全然不在状态,别人说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多少,歪着个脑袋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萧谨向她询问建议时,才木讷的转过头来,不好意思的问:“你再说一遍?”声音虚虚然,一听就是走神了。
萧谨无奈的摇头,也不打算再问了。
“朕从没想过,流寇竟敢做到这般田地上,”顾锦辰疲累极了,闭上眼靠在椅子上,神色倦怠,“现下内忧外患也就罢了,偏偏还多出个流寇来。”
近来是有得忙了。
“换个角度看,这样也未尝不好,”萧谨慢悠悠的说,字里行间充满了臣对君的尊敬,“大夏已存在了这么久,不经历风雨如何能变得更繁荣昌盛,若皇上治理有方,大夏的全盛时期指日可待。”
顾锦辰知道话说得好听,做起来却不容易,真想将大夏治理好,他也要下工夫才行。
“朕自然会不忘祖训,亲手将大夏推到景盛时期,这阵子就有劳萧卿了。”
前面几句话萧谨还能接受,最后一句却让他有些疑惑,难不成……
果然,顾锦辰不等他开口,便复加了几句,“流寇的动向由你监管着,有什么消息立马来报,切记要仔细,别错过重要的消息。”
知他重视这事情,萧谨也不想推脱,这差事好办,正经的接了命令后,安安静静的退下了,走前不忘冲沈静白狡黠一笑。
见屋内快剩下他二人,沈静白头皮发麻,但更多的是不悦,想要跟在萧谨后头出去,手却被顾锦辰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很是宽厚,五指修长有力,掌心纹路清晰,却布满薄茧,茧摩挲着细嫩的手心,不觉使她战栗起来,一颗心随之惴惴不安。
屋内还盈着淡淡茶香,万籁俱寂,她面露窘色的望着他,“放开我。”
顾袍袖口处沈扬的顾腾纹样闯入她眼里,不断提醒着她,眼前这个人乃大夏的皇帝,呈天运又不可亵渎的天子。
她有什么权利用现代的那一套来管束他?
沈静白此刻心情复杂如团团乱麻,尽管如此,还尽量告诫自己要平淡的看待眼前这个人,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静,不为外物所动。
可下一刻,她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只因他一个抬手抚她脸颊的动作,她便溃不成军。
积压的不满瞬间被点燃,沈静白皱起眉头,清秀的面容上忽而闪过厉色,“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毫不犹豫的拍开他的手,就像他方才拒绝南萱儿那样不留情面。
“别生气。”顾锦辰再想靠近她,却被她双眸迸出的狠戾给止住,只得手足无措的解释着,“我和她并非你所看见的那般。”
所谓越描越黑,无非就是如此,沈静白嘴角噙起轻蔑的笑来,讥讽道:“陛下喜欢就是了,用不着解释这么多。”
整个大夏是他的,大夏的子民亦是他的,他想如何,谁拦得住?
素来表面柔静如水的女子生起气来,也同外边那站街的妇女没什么不一样,沈静白此刻两只手紧紧攥着,脸色通红,哪里有半分娴静的模样。
看顾锦辰没了回答,神色蓦然暗了下去,正要夺门而出,却又被他一把拉住,惯性使得整个人往他怀里摔去,不过短短眨眼的一霎,她鬼使神差的撞向一旁的书架子去。
咚的一声,传来声脆响,脑门儿上红了一块地方。
“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