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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着什么别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滕时双脚猛地向上抬起,以一个极其柔韧的角度猛地绞住了奚斐然的脖子,奚斐然几乎下意识松手,滕时的腰腹瞬间向下一带,猛地把人摔了出去。

  奚斐然在地上滚了两圈,重重撞在了下方的碗柜门上,里面的碗碟咣当作响然后稀里哗啦地碎了一柜子。

  然而奚斐然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跃而起猛地转身,“刷”地抽出了灶台刀具架子上的切肉刀!

  冷白的月光在两寸长的刀刃山闪过一抹寒光,滕时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知道点格斗技巧的人都知道,就算你再厉害,哪怕是格斗冠军,在街上碰到带刀的也得转身就跑。

  电视上那种空手夺刀的戏码在现实中几乎根本不会发生,刀具相较于赤手空拳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奚斐然,”滕时浑身紧绷,抓起桌上一杯冷水猛泼了过去,“你给我醒醒!”

  奚斐然没躲,冰凉的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并没有在那漆黑的眼底激起一丝波澜,就在水滴即将流到下巴尖一瞬间,他忽然就像是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刀尖直剁滕时胸口!

  如果在刚才滕时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小孩子的杀伤力不那么大,那现在他就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人的潜力是惊人的,奚斐然发狂的时候力气完全不比他小,刀尖剁下来的一刹那滕时抬起双臂交叉一挡,咚地一声只觉得胳膊都被震麻了。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楼下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下人们听到了动静正在跑来。

  然而那一刻生命的威胁从未这么真实过,锋利的刀尖距离滕时的胸口只有几厘米,滕时手臂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几乎能看到刀锋上自己苍白的反射。

  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下一秒他飞起一脚狠狠一踹,把奚斐然当胸踹飞了出去!

  “唔!”

  这一脚是真的重,奚斐然几乎是腾空砸在了橱柜上,又跌了下去,捂住胸口哼了一声,爬了一下却没爬起来。

  “可不是我家暴你,是你要行刺我。”滕时喘息着站稳,却忽然看到刚才因为抽到被拽到橱柜边缘的刀具盒,因为这又一撞彻底失去了重心,径直朝着下方坠落。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刀具盒在空中旋转下坠,四把形状各异,却同样锋利的刀从刀具盒中脱落,在重力的作用下刺向倒在下方的奚斐然。

  滕时的瞳孔紧缩成了一个点,几乎完全是本能,拔腿就冲了过去,猛地抱起奚斐然一个翻身!

  叮咣!

  四把刀子连通刀具盒砸在地上,爆发出一连串的巨响,其中一把刀几乎是擦着二人的身体掉落的。

  滕时仰倒在地上紧紧抱着奚斐然,一口气还没能从喉咙里松出来,忽然感觉肩膀一阵剧痛!

  噗嗤!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地上,奚斐然手中握着切肉刀,面无表情地将刀尖深深刺进了滕时的左肩。

  与此同时,崇景市上空,一架私人飞机穿越繁华的夜色降落在机场。

  早就有人在停机坪等候,看到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大少。”

  滕禹俊美而坚硬的面容依旧冰冷,抬手的时候,黑色的风衣下依稀能看到肩颈和手臂肌肉强硬的线条轮廓。

  “最近家里怎么样,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没出什么乱子吧。”滕禹大步走向不远处停放着的黑色轿车。

  “大少放心,家里一切都好。”

  手下拎着他的包跟在后面,直到他说的“家里”,大概率只指的是一个人,于是非常有眼色地补充了一句:“二少爷一周都在学校住笑,风平浪静。”

  滕禹神情淡漠,没多说什么,坐上车后才问:“他收养的那个小崽子呢?”

  “二少给奚斐然安排了周密的学习计划,奚斐然一直遵守着呢,还算听话。”

  滕禹没说话,坐上车。

  司机把车子启动,驶向滕家的方向。

  窗外的夜色闪过,照亮了滕禹硬朗如冰的脸,那万年冷淡的眼底似乎有某种稍纵即逝的情绪,非要说的话,好像是开心。

  ——许久不见,见了才知道好不好。

  第24章 内疚

  滕时别墅里的灯彻底亮了,下人们冲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奚斐然骑在滕时身上,滕时仰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肩膀,手指缝里一片血红。

  而奚斐然正高举切肉刀,对准了滕时的脖子,然后与猛地刺了下去。

  这场景简直能把人吓疯,三四个人侍从立刻冲过去把发疯的奚斐然扑倒死死按住,另外的立刻呼叫医生。

  “二少爷!您别怕,医生马上就来!”

  混乱之中有侍女吓哭了出来,几个力气大的侍从一人按住奚斐然一条胳膊或者腿,生怕他又忽然发难。

  奚斐然疯狂嚎叫挣扎,手里的刀都被甩脱,然而几分钟之后,他渐渐安静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太真切,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叫,眼前是房顶明晃晃的灯,人影攒动,在他眼前一闪一闪。

  红色的滔天巨浪仿佛一层层退去,直到彻底平息,变得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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