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让他看得脸上发热，浑身不自在，他抬手歪着脑袋捋了捋头发，不明白简熠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盛阮抓着小毯子，将衣领往上拉了些：“怎么了吗，我有哪里不对劲？”
他担心是系统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简熠扭回脸不再看他：“你脸上睡出印子了。”
“……哦。”盛阮呐呐回了一声，悬起的心落了下来，又觉得简熠大惊小怪，睡觉脸上有印子不是很正常？哪里至于盯他那么久。
盛阮抬手去摸侧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过了，很贴心地给他穿了一身高领口的长袖长裤，正适合江城秋天的温度。
还没等他问出口，这回简熠倒是主动为他解答了。
“我换的。”！
简熠换的？
那他身上那些痕迹岂不是都被看见了？
盛阮脸上瞬间爆红，耳朵里都要冒出热气，如坐针毡：“你……你干嘛要给我换衣服？”
简熠侧脸过来，从头到脚扫了他一遍，眼神中是盛阮说不上来的审视感，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你睡得太死，叫也叫不醒，都等着出门，我只能帮你换了。”
盛阮原本想反驳，他不太可能睡那么死的，多喊几声或者伸手大力推推他，怎么也能将他弄醒的，实在没必要帮他换。
但简熠今天看起来心情尤其不好，盛阮也不愿去触他的霉头与他争论这件事。
虽说他并不觉得被男朋友在身上留下痕迹是什么不好的事，但也没有开放到能和其他人放在明面上去谈论的程度，便含糊地对付过去：“……下次我再睡太熟的话，你使劲推我一把。”
他还是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哥哥呢，哥哥怎么没和我们一起？”
“你问第二遍了。”
盛阮露出一个微笑，在心底默默吐槽：那你还不说？
简熠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你哥临时有事，一早就走了，改签了明天的机票。”
“他也是你哥哥，”盛阮纠正他，“亲哥哥。”
盛阮不想简熠跟他们这样疏离地撇开关系，逮到机会便会跟他强调这一点。
简熠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哦。”了一声，他对这个话题一如既往地不感兴趣。
“你今天能来，我真的特别高兴。”盛阮看出来他今天情绪不对劲，还是再次向他重复，“真的。”
盛阮不知道他又哪里惹到这人了，分明昨天下午见面时还挺正常的。
男人心海底针。
盛阮暗暗猜测，可能是同他一起去看外婆，导致简熠之前说的要办的事暂时办不成了，才让他心情如此不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
车里安静了会儿，眼见着快到机场了，简熠突然又开口问他：“我刚才说是我给你换的衣服，你不介意吗？”
“已经发生过的事我介意还是不介意又有什么关系？”盛阮眨眨眼看他，实话实说，他看着简熠的眼神，将嘴里还未说出口的另一句话吞了回去。
相比起他，简熠看起来倒是更介意谁给他换的衣服。
“……”简熠像是被他堵了一下，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盛阮见他不说话，也默默噤声，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登机之前都没再说话。
盛阮本以为要一路沉默到A国，然而登机时简熠又忽地扔给他一句：“给你换衣服的是盛嘉衡。”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盛阮，说完之后便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将眼罩带起准备睡觉。
盛阮听见他的话其实也没多大意外，他心里隐隐也猜测到这一点了，倒是简熠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但好在简熠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盛阮后面几乎是睡过来的。
他们这趟航班是连了网的，盛阮先是给妈妈发了飞机起飞的消息，又给哥哥报备了一下。
谢栩早上也给他发消息过来，黏糊糊和他说早安。
盛阮往下翻，他昨给将顾淮安从折叠聊天里拉回来之后，给他发了条安，当时顾淮安没回复，盛阮后面也没看手机了。
此刻再去看，聊天框里已经多出来十几条消息。
盛阮有些无奈。
【你怎么这么还没睡？】
【我那会儿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等人，看见你和谢栩了。】
盛阮看得心头一跳。
【当时真想下车去抓你。】
幸好没有，盛阮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回消息了？】
【你和他睡了？】
【不会是和他搞到现在才有空来搭我一下吧？】
【？】
【怎么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