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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可以勉强等于性格不错,跟男生相处也算称兄道弟的那种,虞薇薇回头就跟酆理说了。

  酆理笑了笑,后来的半个学期老老实实地回学校上课。

  结果反倒是虞薇薇不上了,她后妈本来就是抠得要死要活的,再婚后跟虞薇薇爸又生了个儿子。更是恨不得脚趾抠出个金山银山来,一天到晚逮着虞薇薇数落,最后虞薇薇负气退学,去打工了。

  酆理淡了圈子里的事,庆敏戈这个她的引路人倒是从头到尾都是没说什么别的。

  甚至让酆理别觉得欠她的。

  酆理这些年也是听了点消息的,她有天趁邓弦不在,问庆敏戈:“韩吾焉是你谁?”

  那个女车手的顶峰,几乎能杀无数男车手风头的神话,博客时代的无冕之王,死于一场令人唏嘘的赛道事故。

  庆敏戈隔了半天,笑了笑:“我是她的……”

  但是邓弦这货回来的太是时候,最

  后三个字被进门的风铃声撞碎,酆理觉得那两个字像是未亡人。

  应该……不是吧,那也太惨了。

  酆理从影像资料里就能感觉到韩吾焉那种骄傲,有些东西是不分性别的,甚至可以说,女性的盛放可以傲视所有人。

  韩吾焉所有女车手难以逾越的高峰。

  包括她的风格,都能让人疯狂。酆理都很遗憾没能亲眼见到这位前辈,据说是野赛出身,青少年组的时候就已经是高水准了,中途也受过伤,停赛过,后来加入了俱乐部,又重新上了赛场。

  车迷多的恐怖。

  如果人生遇见过这么一个优秀的人,那真的很难忘掉了。

  所以酆理突然有点明白庆敏戈为什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后来她也试探着想再提起,庆敏戈只是摇头:“你不会懂的,我也希望你别懂。”

  “失去一个爱到怯懦,不敢表白的人,是什么痛苦。”

  后来酆理知道了,是遗憾,是卷土重来的噩梦。

  庆敏戈的安眠药,她眼底的黑眼圈,她没有所求的那种心如死灰。

  重情的人,被时间辜负,被机缘巧合撞碎,就很难圆满了。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酆理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也会死去。

  可能也变成世界某个角落里,对一切兴致缺缺的另一个人。

  这种观点邓弦不是很明白,即便她比酆理大好几岁,但从外表到内心都像个未成年。在陈糯死后,她陪酆理喝酒,就很费解:“你和陈糯也不过是见过几次,你喜欢她,但她死了,你总不能去死吧。”

  她这人没什么文化,安慰人其实也有点笨拙,在家里跟家人针锋相对惯了,总是夹枪带棍的很难收敛,那会的安慰很笨拙:“再找一个嘛,也还好你没跟陈糯在一起,要是感情很深了再……那更难过了。”

  所以酆理问她:“要是有一天庆……”

  邓弦一拍桌板,啤酒瓶被震得哐当一声,“不准乱说!”

  她捧着脸,脸上浮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醉态:“我给她暖床,她给我解闷,她还喜欢那个死人又怎么样,她也只有我了。”

  酆

  理满口的话咽了下去,只觉得感情也不是一个样的。

  她对陈糯是遗憾,是愧疚,是懊恼,但仔细回想,如果当初不是那样的理由,陈糯这样的人也的确不会搭理她。

  她这个人骨子里泛着冷,是一个很难捂热的人。

  所以这一次,她认定了,就要死嗑到底。

  陈糯各自跟崔蔓选了个歌,崔蔓的曲不错,她自己也会唱,就是想法很多,想要在曲子里加这个那里,所以整首歌的结构会显得有些失衡。

  而陈糯在这方面好像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能恰到好处地指出崔蔓的不足。

  她们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确定了对付学校的海选,只不过在两个人的节目上有点不同的意见,最后陈糯试唱的时候崔蔓也很集中,就没看到站在窗外的酆理。

  酆理只是觉得新鲜,她觉得陈糯身上有一股很神秘的劲,她自己心无旁骛,却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这股迷人无关皮囊,是灵魂的迷人。

  在这个时候,她陡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陈糯这样的人,其实对物质并不是很在乎,她更上心的可能是精神层面的东西。

  这个崔蔓有,和崔蔓坐同桌几个月,酆理也知道这家伙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

  她跟创作有壁,这根本是两个领域,都说隔行如隔山,她听音乐听个响,而崔蔓对体育也就是看个热闹。

  那万一,陈糯喜欢崔蔓了怎么办?

  酆理越想越觉得这样再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崔蔓这货真的要做妹夫。

  她皱着眉,手插在衣兜里,站的笔直,一脸凶狠,导致路过的老板娘以为她是来寻仇的。

  “你在这干什么?”

  老板娘是个新疆女人,原本毕业在北京上班,后来遇见了做rapper的老板,不知道怎么地就看上眼了。

  最后来到了扬草定居,现在自己还专注事业,活得也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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