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日后便不是你想来找我就来找我,想不来找我便可以消失的一干二净。
相和颂直视常睢。
“这三年,你去哪里了,为何失约?”
常睢幽幽道,“因为长相俊美,被漂亮姑娘看中,想要掳上门做赘婿,关了三年,我誓死不从,如今才逃出来。”
相和颂拧眉,觉得这事有点耳熟。
他低头,正好看到常睢仰头,看似乖巧,实则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相和颂心中一跳,瞬间明白常睢方才定是看到了方才那一幕,他心中有羞恼,又不知为何有几分急切,想要解释,希望常睢可千万别误会了什么。
“我……”可他又哪有什么立场解释,只能攥紧了茶杯道:“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能做他人的赘婿,你拒绝的对。”
常睢心道,重新长大的相和颂单纯不少。
他摇头道:“不,我拒绝那人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非因为男子不可做赘婿,不过你若是因此才拒绝,真心喜欢那人,我们家也不穷,我可以在此,为你说看、资助一二。”
相和颂啪的一下放下水杯。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需要你为我掌看、资助。”常睢的话听得相和颂浑身不舒服,他听不得这话,尤其这话还是从小睢的口中说出,他眉头深深拧起,“再说,你又比我大多少?为我掌看,你让我叫你小睢,如今又要在我面前充当长辈,我可没有把你当成长辈。”
常睢看相和颂躲开眼神不看他,脸上覆了一层寒霜,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笑了一声,抬起手,“好了别气了,你把手都溅湿了。”
常睢抬起手,把自己溅湿的衣袖手腕给他看。
相和颂垂眸看过去,层叠的衣袖覆在常睢纤细的手腕上,几滴茶水迸溅在他的手背,随着他抬起的动作滑落到手臂,钻入袖口,浸湿了衣袖的边缘。
相和颂眼眸微深。
他一言不发,捉住常睢的手腕,从储物袋中拿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
手帕被常睢手背上的水渍一点点浸湿,莹白皮肉覆盖着骨骼,磁铁一样吸附着他的带着茧子的手指,温热的体温从中传来。
擦完手背,他抓住常睢的五指,挪动手帕,探入他的袖口,为他擦拭钻入袖口的水渍。
隔着手帕,他轻拭指腹下饱满莹润的肌肤,像是做坏事一样,不知何时,心竟然提到了嗓子眼。
可偏偏这时,常睢又在他耳边轻笑道,“或许旁人会生气,但我高兴你没把我当长辈。”
相和颂心跳陡然加快,他喉结微微滑动,声音低哑,“为何?”
“因为……我不想做老人家,我想要永远年轻。”
“哦。”相和颂不知为何有点失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常睢也乖巧的任由他擦拭,直到那点水渍被相和颂擦了两三遍,终于擦无可擦后,相和颂才放开了常睢的手。
他心中怅然若失,微动脚步,想要退后两步。
常睢却捉住相和颂的衣角。
“等等。”相和颂一抬眸,便居高临下地将坐在主座上的常睢笼入眼中,朦胧的光晕遮挡着常睢的脸庞,相和颂只能看到常睢的目光似乎落在他的脖颈。
扯住他衣角的那双手往下拽了拽,“低一点。”
相和颂喉结轻轻滑动,弯下了腰。
骤近的视野,让他看到了常睢被衣物包裹住的白皙脖颈,像笋似的,一层又一层,守着里面洁白的内瓤。
相和颂连忙移开视线,目光错落,又落到常睢身上朦胧的光晕似乎氤氲到了他的身上,他们两人似乎被什么无形之物链接起来似的。
相和颂只觉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小会,直到常睢温热的手指覆上他的脖颈。
“阿颂,对不起,你突然离开,我实在太担心了,所以才有点生气,想要出手给你一点教训,还疼吗?”常睢温言从耳边传来,相和颂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常睢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他脖颈的伤口,在他进门时,小睢生气射过来的鸦羽,有一处他没能躲过。
常睢不说,相和颂也早就忘了,更别提此时常睢还温言软语地和他道歉。
他哪里生得起气来,他甚至想捉住常睢的手,与他认错。
他自然没有胆子抓住常睢的手,于是只能忍耐着垂眸认错。
“无事,是我独自一人出去,让你担心了。”
常睢装作不经意,指尖从他喉结滑过,换来相和颂更加紧绷的身体。
常睢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去逗相和颂了,老老实实递给他擦上药膏。
相和颂被按在座位上,往脖颈上缠了一圈绷带,他失笑道:“只是一处擦伤,太夸张了吧,小睢。”
常睢站在他的身侧,不和他争执,只是问,“你既然对容姑娘无意,你确定怎么回答容姑娘了吗?”
相和颂抬眸注视常睢,郑重道:“小睢放心,我已经拒绝容姑娘的提议了,而且容姑娘并非喜欢我才由此提议,她估计也是看我修为高,我加入对容家有利罢了。”
“你心中有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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