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屏住了呼吸,不知现在自己是该睁眼还是闭眼。
第64章
除夕 身旁的男人一直默默凝视着她。……
魏珩突然腾出一只手来, 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接着,他把指尖放到陈末娉眼前,平静道:“你把浆糊弄鼻尖上了。”
“哦?哦。”
陈末娉看着他指尖的那点白腻, 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
原来只是要帮她擦浆糊啊,她还以为……害。
她就说嘛, 虽然两个人亲了很多次,但那都是为了男女欢/好之事, 他们好像还从来没有在平时清醒的时候亲密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人都要和离一拍两散了,平时只有礼貌没有感情,这般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陈末娉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旁的男人已经开口提醒道:“贴好了。”
“哦哦, 好的。”
她依言松开手, 窗花已经牢牢黏在窗户上, 一点也没有要掉的痕迹。
吉祥如意的图案欢乐喜气,被大红色衬着,让人看见就心情愉悦。
“真好看。”
陈末娉看着欢喜, 又拿了几个花样出来,瞅着位置, 一个个贴上。
魏珩也一直在她身边打下手, 她贴哪里, 他就抬手去压住,再顺着她的叮咛抬手让她抹浆糊,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把一两扇窗户的窗花全部贴完了。
“好了,先这样,明日子时再贴对联。”
陈末娉让玉琳把多的窗花收拾好, 拍了拍手,朝魏珩道:“一起净手?”
窗花有些掉色,两人手上都被糊上了斑斑驳驳的红色,和浆糊混在一处,黑不黑红不红的,脏兮兮的,她片刻都忍受不了。
魏珩“嗯”了一声,跟上她的脚步,进到屋中,把手泡在提前备好的温水中。
暗黄的铜盆里,男人的手粗大,女子的手白皙,看上去毫不相干,偏生又紧紧挨在一起,水波流动间,仿佛缠绕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因着先前几日太过荒唐,所以当夜魏珩和陈末娉都没有再提那事,只安安分分地沐浴洗漱,又老老实实地上了榻。
拔步床上,陈末娉故意翻过身,与男人脊背相对,不去看他。
可一闭上眼,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就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的鼻腔和咽喉,呼吸间全部都是他的气息。
若是只闻着倒也罢了,可许是这段时间二人亲密的时候太多,单单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就觉得自己有些燥热不安。
想着想着,陈末娉就翻了个身,打算对着他的后脑勺睡觉。
但她没想到,一转过来,眼前出现的不是男人的后脑勺,而是他阖眼后平静的面容。
原来他也转过身来了嘛。
陈末娉没有想太多,目光从魏珩英挺的眉眼上划过,又落到他的薄唇上。
虽说薄唇薄情,可不得不说,这薄唇长在这张脸上,真是好看,再薄一点再厚一点都欠缺了点意思,只有现在这般,才是完美无缺。
唉,可惜这么好的脸,这么好的身材,偏偏配上了这么个死男人。
但凡他不是这么冷心冷情,但凡他多点人的血肉,但凡他……能早点像现在这般,能在适当的时候服软照料她,也许两人的结局都不一样。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都过去了,如今他们不过是榻上的搭档而已。
对,就是这样。
陈末娉咬住唇,呆呆地望着男人轻轻颤动的睫毛。
倏然间,身旁的男人睁开了眼,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
陈末娉一怔,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男人已经出了声:“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她还以为他早睡了,原来只是闭目养神啊。
“睡了,不过又醒了。”
“真的吗?”
陈末娉有些不信,怎么会有人醒得那么平静,而且现在才离睡着多久啊,正常人不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吗。
“真的,做了个噩梦,所以吓醒了。”
他还能做噩梦?噩梦看见是他怕都要绕着走吧,他这种人,能有什么噩梦。
其实陈末娉有些好奇,于是也没有反驳,等着男人,听他说一说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但魏珩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她,半晌后轻声道:“睡吧。”
真是的,吊人家胃口。
陈末娉有些不甘心,可她又不想表现出自己很好奇的样子,仿佛有多在乎这男人一样,于是按照他说的话闭上眼,假装睡觉。
不过她只假装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许是因为疲倦,又许是因为安静,反正她真的睡了过去,呼吸很快变得平缓而悠长,神色也平静了起来,像是准备做一个好梦。
睡着的女子自然不知道,她身旁的男人一直默默凝视着她,待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