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少侠他们走了,托我跟我说一声。”
从女儿口中听到徐年已经离开的消息,严士宗并不觉得意外,他本来以为徐年昨天解决掉了严家危机安排好了左家和六合门的下场之后,当天就会离开了。
毕竟诸事已毕,堂堂大焱镇国公日理万机,有什么理由再留在严家呢?
多留了这一天。
严士宗都有点胡思乱想,镇国公大人不会真看上他女儿了吧?
这该准备多少嫁妆才合适?
不过今天看来,镇国公大人多留的这一天,只是在等人而已。
确实是胡思乱想了。
现在的青苍城里,经历过两度变天后滋生出了一些别人胡思乱想出来的传闻,说的是东鸣严家攀上了大焱朝廷里某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不然如何解释左家袭击了严家,当天就被镇魔司贴上了封条呢?
不过严士宗没打算让这种似乎对严家有利的传闻继续传播下去,因为他清楚这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谣传而已,放任不管下去,的确能够让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更忌惮东鸣严家。
这一点,就连青苍城衙门里面的人也是如此。
但是东鸣严家缺这点忌惮吗?
恰恰相反。
这些不知内情的人所忌惮的,才是严家真正缺的。
正是因为严士宗心里清楚,严家和那位镇国公大人的关系远非外界猜测的一样,说白了就是一次机缘巧合当了一回同路人,勉强算是结下了一点香火情。
若是继续维系下去,这香火情可能会让谣传成真。
但如果让这谣传继续下去。
说不定就会把这点来之不易的香火情给扑灭了。
这就成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妍儿,那位大人告诉你他是谁了吗?”
“爹,我没问这个。”
“那你问什么了?”
“我问的是以后是不是就有缘再见了,不过呢,少侠他答应了我,以后我去玉京城可以找他,他会带我去吃玉京城里第一等的珍馐呢!”
严妍妍的眼里泛着光,像是春柳在池塘上抚出的涟漪,她微微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如同天鹅在展示自己的骄傲。
严士宗心里一惊。
难道……
他的胡思乱想,不仅仅是胡思乱想?
严士宗看到了严妍妍手里的木剑,问道:“这是……徐大人送你的吗?”
“不是,是少侠他朋友送的。”
“你之前说的酒葫芦的那个人?”
“对,我觉得少侠这朋友应该就是剑魁!”
严士宗奇怪道:“可你不是说,他没带着剑吗?”
严妍妍举起了手中木剑:“这还不是剑吗?”
严士宗哑然,神情疑惑。
严妍妍摇摇头,叹气说道:“唉,爹你这悟性不行啊,还好有我娘在,不然我这武道之路可就寸步难行了……娘,你来看看这剑,给爹爹讲讲!”
严夫人闻声而来。
这位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武道大宗师,在看到木剑的瞬间便微微变了脸色:“好强的剑气,这是出自哪位剑道强者之手?”
严妍妍解释了木剑来历。
严夫人慎重地说道:“既是那位大人等的人,又有此等剑气,十有八九就是剑魁本人了,妍儿,这木剑你可要收好,从今往后多在剑道上用些心,莫要辜负了剑魁前辈给你的机缘。”
严妍妍点头说道:“娘,我会的,不过我想先让贡哥哥也来试试这柄木剑。”
严士宗沉吟了片刻,问道:“妍儿,你确定吗?”
严妍妍解释道:“剑魁前辈同意了,他的意思是这木剑已经送给我了,如何使用是我自己的事。”
严士宗摇摇头:“妍儿,你应该明白,这可不仅仅是剑魁前辈的看法。”
严妍妍说道:“我知道,爹爹,但是贡哥哥确实姓严,他和我们是一家人,况且他也是真心把我当妹妹看待,从没把我当成什么要踢开的绊脚石,但我若是一直把他当成敌人看待,早晚有一天他就会真的成了我的敌人了。”
严士宗欣慰地点了点头,比起严妍妍能够和徐年约定好京城再见,严妍妍这番表态更让他这个严家家主感到开怀:“妍儿,你能这么想,爹爹也就放心了……”
严家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三口之家。
严士宗是严妍妍家里的一家之主,更是东鸣严家的一家之主。
操持这么大一个家。
可不容易。
家主之位的更易,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手足相残的序章,严士宗虽然并非有家主之位一定要传给自己子女的念头,但却难说严妍妍会不会觉得家主之位理所当然是他们这个小家里的囊中之物。
严贡在严家年轻一代里的名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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