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虚无，看到了一株青莲，看到了清气和浊气分开，疑似天地初开的宏大异象。”
“开辟天地的青莲绽开，莲台当中有一道人影。”
“她……或者该说祂。”
“似乎一念之间，便可定夺我的生死。”
听到江四十九的这些形容与描述，韩子荆稍微有些茫然。
天地初开的传说韩子荆当然听说过，只是传说分为很多种版本，有说是最初的神明们捏出了天地宇宙与万物众生，也有一种说法就是在开天辟地前只有混沌，混沌如同鸡子孕育着天地万物。
江四十九所见的虚无大概就是混沌吧？
清浊二气的划分对的上。
而虽然虚无青莲和莲台人影在混沌创世的传说中倒是不曾出现……
不对。
由于江四十九所言太过于震撼，韩子荆也有些跑偏了，这重点是和传说有多少出入吗？重点是天地初开只是传说，也理应只是石板上的雕刻痕迹或者是书卷里的墨痕而已，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年的识海深处？
韩子荆说道：“江大人，你看到的或许是……幻象？”
江四十九心情极不平静，语气也有些急躁。
“我当然知道那是幻象，那是徐年的识海，怎么可能当真开天辟地？只是这幻象流露出来的气息和力量，祂……带给我的感受……韩子荆！你是不在场，你不知道，那是大恐怖！被看透，被拿捏，被玩弄……就像是你随手把一只蚂蚁捏了起来，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其碾死……”
仅仅从这只言片语，韩子荆确实没法和江四十九感同身受，但他知道江四十九的强大，能够把他吓成这样，至少徐年识海里的存在，定然是极为恐怖的了。
韩子荆安慰道：“江大人，那你能够活着回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江四十九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幸运，是祂……祂没想杀我，放过了我。”
韩子荆疑惑：“放你一马？”
江四十九沉吟了良久，方才说道：“祂似乎认识我，和我有旧……”
韩子荆更疑惑了。
刚刚江四十九才把大焱镇国公识海里的存在说得仿佛真是某位开天辟地的神明，转来又来一句和自己有旧，这几个意思？难道你江四十九也参与过开天辟地？
江四十九揉了揉额角，沉声说道：“韩大人，实不相瞒，我其实……活了很久，只是也沉睡了太久，忘却了很多事情，近期才苏醒过来，我怀疑徐年识海里的祂到底是谁，在被我忘却的记忆里面或许会有答案。”
这人会是谁呢？
开天辟地的异象很像是混沌的传说。
难道是混沌神？
不。
所有神明理应都已经死绝了。
至少不在人间。
尤其是混沌神，后世天地容不下祂，这是绝无斡旋余地的大道之争，道祖亲自出手将其镇杀，这绝无复生可能。
不过。
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呢？
虚无中的青莲有没有可能是踏遍万川尝遍灵草的农神……
韩子荆也在琢磨大焱镇国公识海里的人影会是谁，他猜测道：“莲台上的人影……我记得佛门之祖的法宝便是莲台，江大人见到的存在，或许不是神明，而是佛祖？”
江四十九摇了摇头：“佛祖不在人间。”
不在人间？
而不是已经死了吗？
韩子荆感觉江四十九有意无意间似乎透露出了什么隐秘。
只是韩子荆对这些事的兴趣也不怎么大，没有追问，只是又问道：“道祖呢？徐年的道修天赋太过于超然了，如果道祖就在他体内，有这得天独厚的机缘，他的修为进展能够这么快，也就不是不能解释了，除非……江大人能够确定，道祖也不在人间？”
江四十九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道祖……道祖他倒是可以算在人间，只是不可能在徐年的识海之内。”
如果说佛祖不在人间，还勉强能算是意料之中，毕竟死了也可以算是不在人间。
大方向上是没有偏差的。
但是冷不丁听到道祖还在人间，韩子荆就算不怎么关心这些比肩神魔的一品境的下落，这会儿也不禁有了些愕然。
“江大人如此笃定，莫非……你知道道祖在哪儿？”
江四十九看了韩子荆一眼。
然后。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上方。
上方是什么？
江四十九指的显然不会是屋顶。
是天。
道祖就在天上？
韩子荆皱紧眉头，陷入了无限的遐想当中，江四十九叹了口气说道：“韩大人不用多想，道祖虽然还算是在人间，但他的状态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韩子荆疑惑问道：“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