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哥，我...我有点害怕。"
牛小妞站在烟雨KTV门口，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她今天特意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粉色T恤和一条破洞牛仔裤，头发染成了夸张的紫色，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看起来与村里那个朴实的姑娘判若两人。
李铁牛皱了皱眉，目光在牛小妞身上扫过："小妞，你确定要这样去见网友？"
"阳光男孩说他最喜欢我这样的打扮。"牛小妞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他说这叫'二次元风'，很潮的。"
李铁牛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先把脸上的妆擦淡点，你这样看起来像个小太妹。"
牛小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纸巾在脸上轻轻擦拭。李铁牛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们认识多久了？"李铁牛装作随意地问道。
"三个月零七天。"牛小妞立刻回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们在'仙侠情缘'游戏里认识的，他是全服排名前五十的高手，对我特别好，带我打副本，送我装备，还...还在游戏里跟我结婚了。"
李铁牛心里一沉。三个月？游戏结婚？这傻丫头怕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他真名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他叫林晓阳，在东水市一家IT公司做程序员。"牛小妞不假思索地回答，显然这些问题她已经问过对方无数次，"他今年22岁，身高一米八二，金牛座，喜欢打篮球和看电影..."
李铁牛打断她："你们视频过吗？"
牛小妞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没...没有。他说他摄像头坏了，答应等见面时给我一个惊喜。"
典型的骗子说辞。李铁牛在心里冷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包厢号是多少？我送你过去。"
"308。"牛小妞看了看手机，"他说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李铁牛点点头，带着牛小妞走进KTV。大厅里灯光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各个包厢传出，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嬉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铁牛哥，你...你就在大厅等我好不好？"走到二楼时，牛小妞突然停下脚步，咬着嘴唇说，"我想单独见他。"
李铁牛盯着她看了几秒，缓缓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牛小妞如释重负地笑了，"阳光男孩人很好的，你放心吧！"
看着牛小妞蹦蹦跳跳走向308包厢的背影，李铁牛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朱思漾？是我。308包厢装了窃听器吗？...很好，我现在去监控室。"
监控室里，朱思漾——烟雨KTV的经理，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正等着李铁牛。见李铁牛进来，他立刻递上一个耳机。
"铁牛哥，他们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这是录音。"
李铁牛戴上耳机，里面立刻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宝贝，你比照片上还漂亮！"一个油腔滑调的男声说道，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声。
"真...真的吗？"这是牛小妞的声音，听起来既紧张又兴奋。
"当然！来，先喝点饮料，我特意给你点的草莓奶昔，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李铁牛眉头紧锁。饮料？该不会...
"谢谢！"牛小妞的声音里带着感动，"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你可是我游戏里的老婆啊！"男声笑道，"对了，你那个朋友没跟来吧？"
"没...没有，他在大厅等我。"
"太好了！其实我有个小惊喜要给你..."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牛小妞的惊呼："哇！好漂亮的项链！"
"喜欢吗？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来，我帮你戴上..."
李铁牛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太刻意了，这分明是在降低牛小妞的警惕性。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东哥，药下好了吗？"
"闭嘴！"第一个男声厉声呵斥，随即又换上温柔的语气对牛小妞说，"宝贝，你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耳机里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两个男人在走廊上的对话。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当着她的面说药？"
"对不起明哥，我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