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常家书房，常胜将钢笔重重地拍在合作协议上，墨水溅在虎口处，像一道新鲜的伤疤。
"成了。"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李铁牛，眼中闪烁着久违的锋芒，"白氏集团和常家，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李铁牛摩挲着文件上烫金的常氏集团印章，触感微微发烫。这份协议比他预想的还要优厚——常家不仅承担七成资金，还将派出最精锐的工程团队。
"常大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李铁牛声音低沉，"但东方明不会善罢甘休。"
常胜走到窗前，阳光将他鬓角的白发染成金色。楼下花园里，工人们正在搬运成箱的香槟，准备中午的新闻发布会。
"我倒是期待他出招。"常胜转身时，西装袖口反射出一道冷光，"这些年东水市的商界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口棺材。"
正午十二点整，东水市金融中心大厦的LED屏幕上，常胜与白天成握手的大幅照片轰然亮起。照片下方滚动着加粗黑体字：【常氏集团与白氏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共同开发城西核心地块】。
金融街的咖啡厅里，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同时放下咖啡杯，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
"疯了。"一个秃顶男人盯着手机喃喃自语，"常胜这是要正面硬刚东方集团？"
他身旁的年轻助理飞快地划动平板："更奇怪的是东方集团到现在都没反应。"
确实反常。李铁牛站在金融街对面的天桥上，看着大屏幕下越聚越多的人群。按照常理，这种公然挑衅东方集团的行为，应该立刻招致雷霆反击才对。
手机震动，是白小米发来的消息：【工地已经开工，第一批建材正在进场。】
李铁牛回复完消息，抬头时注意到街角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窗贴着深色膜，但隐约能看到有人正举着长焦镜头对准大屏幕。
"有意思。"李铁牛眯起眼睛。那辆车没有挂东方集团的车牌，但后视镜上挂着的金色麒麟吊坠他认识——那是东方明私人保镖车的标配。
东方集团总部，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东方明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象棋。棋子在他指间翻转，最终停在"将"字朝上的位置。
"董事长，要不要发声明？"市场总监站在三米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声明？"东方明轻笑一声，将棋子抛向身后的沙盘。青铜棋子精准地落在城西规划图的中心位置——正是白氏集团那块地的坐标。"发个贺电吧，祝贺常胜老当益壮。"
市场总监愣住了："可那块地......"
"早晚是我们的。"东方明转身时，阳光在他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斑，"猎物跑得再欢，也改变不了它是猎物的事实。"他敲了敲沙盘边缘，"把白氏的地块纳入新版规划图，标注为'待开发区域'。"
与此同时，百草阁中药店。
李铁牛换上白大褂时，店长年耿达正指挥店员调整诊室名牌。原本写着"特邀专家"的铜牌被取下，换上了崭新的"李医师"字样。
"李总，今天预约号已经排到六十三位了。"年耿达递上平板电脑，"有几个复诊病人指名要您看。"
诊室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李铁牛刚坐下，第一位病人就推门而入——是个捂着腹部的中年妇女。
"大夫，我这胃疼了半个月......"
李铁牛三指搭上她的手腕，脉搏在指尖下如细弦轻颤。"肝胃不和。"他松开手，在处方笺上写下药名，"用柴胡疏肝散加味，三天后复诊。"
病人刚离开，手机突然震动。是白天成发来的照片——工地上一排排钢筋水泥正被卸下车，常家的工程队已经开始打地基。
照片角落里，李铁牛注意到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远处观望。他放大图片，最前面那人胸前的金色工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东方集团安保部。
"李大夫？"下一位病人怯生生的呼唤让他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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