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仇彩景双膝重重砸在地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此刻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我认罪..."
百草阁门前瞬间炸开了锅。围观的人群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呐!真是他下的毒手!"
"亏我还一直找他看病,简直丧尽天良!"
"这种人也配当医生?该千刀万剐!"
死者弟弟——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闻言,双眼瞬间充血,抡起拳头就朝仇彩景扑去:"老匹夫!我哥跟你有什么仇?!"
"住手!"李铁牛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扣住汉子手腕,"警察马上就到,自有法律制裁他。"
汉子挣扎两下竟纹丝不动,这才惊愕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李铁牛的手劲大得惊人,古铜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透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警笛声由远及近,两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停在路边。四名警察快步走来,为首的警官浓眉大眼,正是东水市刑警队长赵刚。
"怎么回事?"赵刚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
李铁牛刚要开口,仇彩景却突然瘫软在地,老泪纵横:"是我...是我在药里加了白附子...可我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啊!"
赵刚眉头一皱,示意同事记录。仇彩景像是抓住最后倾诉的机会,语无伦次地交代起来。
原来两家药房竞争多年,眼看百草阁生意蒸蒸日上,仇彩景的中药房却日渐萧条。三天前,当他看到邻居拿着百草阁的药方来咨询时,嫉妒和怨恨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只是...只是想让他们中毒住院..."仇彩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样百草阁就会名声扫地...谁知道...谁知道..."
"畜生!"死者妻子——那个憔悴的中年妇女突然尖叫一声,扑上去就要撕打仇彩景,被警察及时拦住。她瘫坐在地,嚎啕大哭:"当家的啊...你死得好冤啊..."
现场一片混乱。李铁牛却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担架上那个被白布覆盖的"尸体"上。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白布下有什么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李铁牛不动声色地靠近担架,悄悄掀开白布一角。担架上的男人面色青紫,嘴唇乌黑,乍看确实像个死人。但当他指尖轻触对方颈动脉时,一丝微弱的搏动让他浑身一震。
"等等!"李铁牛猛地掀开白布,"人还没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愣在当场。死者妻子张大嘴巴,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滑稽地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李铁牛已经单膝跪地,两指搭在男人手腕上,全神贯注地感受那几乎察觉不到的脉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脉象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有微弱心跳!快让开!"李铁牛厉声喝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死者妻子却突然扑上来,死死抓住李铁牛的手臂:"不准碰我丈夫!他都...都已经..."
"大嫂!"李铁牛目光如炬,"信我一次!再耽搁就真没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死者妻子被震住了,手不自觉地松开。李铁牛趁机一把撕开男人胸前的衣服,露出青紫的胸膛。
木盒弹开,九根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李铁牛深吸一口气,手指如蝴蝶穿花般掠过针盒。
第一针,直刺膻中穴!
银针入肉三寸,针尾微微颤动。李铁牛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第二针、第三针接连落下,分别扎在巨阙、中脘两穴。每一针都精准无比,深一分则危,浅一分则无效。
"这...这是..."林小强瞪大眼睛,声音发颤,"传说中的'纯阳九针'?"
仇彩景闻言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李铁牛的手,脸上写满难以置信。这种只存在于古籍中的针灸绝学,他行医四十余年都未曾亲眼见过。
第四针、第五针同时出手,分别扎在两侧期门穴。李铁牛额头已经渗出细密汗珠,但手法丝毫不见紊乱。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九根银针上,仿佛外界一切都不复存在。
第六针天突,第七针华盖,第八针紫宫。当第九针落在玉堂穴上时,李铁牛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悬在九针上方,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轻轻拨动针尾。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九根银针竟然像被无形的手操控一般,此起彼伏地颤动起来,时而深入半分,时而又退出少许。针尾划出的银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神秘的网。
"以气御针..."仇彩景喃喃自语,面如死灰。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样的人物。
李铁牛对周围的惊叹充耳不闻。他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针下的变化,灵气顺着银针源源不断地注入患者体内。这是他从爷爷那里学来的秘术,每次施展都消耗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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