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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天气虽已经开始转暖,但为怕她着凉,暖阁里炭火不曾断过,因此很是暖和。

  加上她最近有些燥热,底下便只穿着一条轻薄的纱裤,从前在他面前这般,并不曾有什么,只是她未料到,那些汤药的威力这般巨大,叫她只是被他轻轻一模,便起了反应。

  皇帝进暖阁里来,拉住她。

  荷回躲不掉,只能哀求,“您别瞧我,我并非有意如此。”

  “那些药当真别喝了吧,别不是又像从前一样补过头了。”

  她见缝插针地求着皇帝让她停药。

  皇帝没吭声,只是将她抱进净室。

  坐在浴桶里,荷回青丝缠绕在皇帝臂膀上,水汽氤氲,险些瞧不见彼此的面庞。

  上回留在身上的痕迹还未曾全然消失,如今又被新的覆盖。

  皇帝将她扶着坐正,手落在她腰肢上,低声引领着她。

  听见他的话,荷回脸颊不由发烫,可如今需要解渴,却也顾不得矜持。

  水面不住起伏,很快,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侯在外间的宫人听到里头哗啦啦的动静,纷纷低着脑袋面红耳赤。

  他们伺候皇帝也有不少时日,却从未见过眼前这般场景。

  他们的天子,怕不是要把自己化在这位皇贵妃的身上。

  待到皇帝抱着荷回从净室里出来,已经不知过去多久,宫人们进净室收拾时,发现地上都是水,已经险些蔓延到暖室的门槛儿。

  到了天亮时分,荷回睁开眼,皇帝却还没睡,不知在那里看了她多久,见她悠悠转醒,不免抬手去捋她汗湿的发丝。

  “可好些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荷回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脸埋进绣枕里,嘟囔道:“好了。”

  皇帝的手探下去,再拿出来时,食指和中指在月光下挂了一根摇摇晃晃的银丝。

  荷回呜咽一声,背过身去。

  皇帝掀开被褥,清浅的吻落到她雪白的脊背上,再次同她融为一体。

  “小骗子。”

  又一番忙活下来,荷回已经筋疲力尽,连皇帝是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

  重新到净室内沐浴,坐在浴桶里,由着姚朱和宫女给自己擦洗身体,困意袭来之际,忽然想到之前那些反对自己的官员,随口问了一句。

  宫女:“听人说,他们早回家去了,日日在外头那么跪着,谁受得了,如今这些大人们有要紧事做,才不会来寻娘娘的麻烦。”

  本来么,皇爷要封什么人为妃,是皇爷自己的事,哪里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即便皇贵妃从前身份特殊,但她既不曾嫁与小爷,也不曾与他彻底定下婚事,被皇爷封妃又能怎样?那些老顽固做什么一个两个跟天塌了似的,反应也太大了些。

  听闻这话,荷回难免又有了一丝精神,毕竟这些时日她虽未说,但心里到底也为了此事悬心,深怕皇帝因为自己同前朝官员闹别扭,影响他的名声。

  如今听说那些人忽然之间偃旗息鼓,不再揪着她不放,自然有些好奇。

  “什么要紧事?”

  原本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前朝的事,便是连打听都不成,如今荷回这一句话,便已经是越矩了。

  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宫女已经将话和盘托出,“回娘娘的话,自然是安王谋反的事。”

  荷回猛地张开双眼。

  原来不日前,安王便在藩地向天下人宣布了一纸檄文。

  檄文上讲,当今天子登基数十载,在外穷兵黩武,致使国库空虚,无法安稳民生,在内,与儿媳行奸|淫之事,以至父子离心,如此昏聩无能,只知自己创立功业,不顾百姓生死,视伦理纲常为无物之人,安敢坐拥天下?

  今感知天意,为宗室、百姓计,特讨伐之。

  “真想不到,安王那样温文儒雅之人,竟会造反,还编出那么多瞎话来,什么国库空虚,民生不稳,简直是一派胡言,还有娘娘您何时成皇爷的儿媳——”

  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那宫女连忙住了嘴。

  荷回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替我更衣。”

  在宫人的侍候下,荷回披了一件大红遍地金对襟竖领袄出去,宫人们拿着首饰匣子在后头追着要给她梳头,荷回拿过其中一支金钗,随意将头发挽起簪好,快步朝乾清宫的前殿走去。

  一般这种时候,皇帝都在那里批阅折子。

  “娘娘,您不能再往前走!”一路上,宫人们跟在她身后,不停劝说着。

  然而荷回却像不曾听见一般,一溜烟快步往前殿走。

  王植连同司礼监的大太监们,正守在门口劝说淑妃回去,瞧见她过来,刚想开口,却见荷回已经掀帘子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荷回仍旧不曾出来,淑妃的脸色已经极其不好看,只是在竭力维持镇定。

  “既然皇爷没空,我这便回了,只是万望大伴将我的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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