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帮着嫣照顾你。嫣笨手笨脚,哪里会照顾小孩,连你妈妈小时候都是我照顾的。只是后来我生病,很久没回去。再见面,竟是……”
江在寒握了握黄月秋的手。
时隔多年,她依旧哽咽得无法说出葬礼两个字。
一定很遗憾吧。
“您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谢谢你,”黄月秋不想再伤感下去了,她对这个俊秀沉静又彬彬有礼的孩子喜欢得不得了,抹了泪笑说,“现在身体很好,能揍得我那个顽皮的外孙哇哇乱叫。”
江在寒忽然觉得这句话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外婆从前常常提起您。”他说,希望可以安慰到黄月秋,“她的遗物不多,其中有一张她和您的合影,被外婆保管得很好。”
“我知道是哪一张。”黄月秋拿出手机,翻到相册中的一张照片,是手机对着纸质相片拍的,正是两人的花季合影。“我不爱照相,年轻的时候自尊心强嘛,嫣长得好看我都不肯跟她合照,这张还是她死缠烂打拉我去拍的。”
黄月秋把屏幕拿远,细细凝着那照片。
眼神里情绪复杂,是懊悔,更是怀念。
“您也很好看。”江在寒说。
黄月秋泛泪的双眼笑了一下,鱼尾纹优雅地簇起,看着江在寒说:“谢谢你。”
“你外婆留在的东西,还有什么跟我有关的吗?”
“还有一样……”
这是江在寒此行的目的。
那纸婚约。
黄月秋一听,笑着又从相册翻出另一张:“是不是这个?”
她把这些东西都拍照存进手机里了。
“是的。”江在寒视线从手机收回,柔和有礼地说,“很对不起,这个婚约我没办法履行。”
黄月秋还在看那张图,像是在细细读婚约的字句。她没抬头,轻声念出“朝圆圆”。
那是婚约里写的江在寒的联姻对象的名字。
“朝圆圆是您的孙女吗?”
“是的,”江在寒猜到了,谁知黄月秋接着说,“不过,她没能出生就夭折了。照理说,这个婚约该顺延到后来出生的外孙头上,你说你想退婚,是吗?”
黄月秋语气和缓,没有什么逼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出于对晚辈的关心和询问。不知为什么,江在寒从见到她就觉得亲切,可能因为是外婆的好友,爱屋及乌,也可能因为她本身就是优雅温柔的人,让人心生亲近。
江在寒把她当作外婆,耐心且真诚地回答:
“是的。很对不起,希望您不要介意。”
其实江在寒完全可以不来找她,或者说,这破纸完全没有约束效力。黄月秋清楚,江在寒愿意来找她,跟她正式地提出解除婚约,向她道歉,是为了她和他外婆的交情。
江在寒说他今天去过霭里,黄月秋甚至猜到,这孩子可能跪在墓碑前跟赵嫣也这样道过歉。
多乖的小孩。
赵嫣把他养得很好。
黄月秋慈爱地摸他的头,柔声问:“可以问问原因吗?”
江在寒有些迟疑,但他觉得是该给出理由,于是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
黄月秋眼神一亮,有些欢喜地问道:“冬冬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江在寒一时恍惚,感觉这话像是外婆问出来的。
日头西斜,屋外的蝉鸣渐弱。
江在寒想了想,眨眼间露出藏不住的笑意,说:
“是很温暖的人。像盛夏的太阳一样热烈耀眼,像草原的劲风一样利落洒脱,像广阔的深海一样包容坚定……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有些不好意思,嘴角依旧扬着微微的弧度:
“他很好,是我唯一愿意且渴望共度一生的人。”
黄月秋眼眶发潮,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外婆一定也相信你的眼光。”
然后,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声:“真想见见啊,让我们冬冬情根深种的人。”
“外婆——”
前院的铁门吱呀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麦香园的桃酥给您买回来了!刚出炉还热乎呢……江老师?”
客厅的沙发上的江在寒回头。
院墙外宫粉紫荆开得正盛,淡淡的粉色大片相簇,绒绒趴在墙头。
那逆光而入的长腿阔步的身影,不是符确又是谁!
“神经。”江在寒不想理他,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看吧,谈得顺利晚上就回去。”符确说,“今天得去趟外婆家,你赶得回来吗?一起啊?”
符确的外婆不肯去市区,自己住在以前的旧房子,符确和爸妈哥哥常常过去探望。江在寒连符确父母都没见过,直接跟着他们家人去见外婆,实在不太妥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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