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界第十四门。
入口一开,三人齐步迈入,然而脚刚落地,地面竟传来一阵诡异的“吱呀”声,仿佛踩上了一块巨大的……说书台?
“欢迎来到真实门。”前方虚空中,一位身披羽袍、头顶算盘的白胡子老者凭空显现,声音不紧不慢,“在此处,你将面对最不想面对的真相。”
赵怀真第一个炸毛:“这老头谁啊,怎么看着像我五师叔和账房先生的合体?”
“你少说两句,”云缨环顾四周,“这里气息古怪,像是幻术又不全是。”
“错。”那白袍老者猛地一指,“此门不是幻,不是梦,不是镜——而是用最真实的你,撕开最想藏的你。”
“说得好像你不是在卖保险似的。”唐清砚声音凉凉,一挥袖朝四周投出一道水镜,“先侦测一下。”
但水镜刚升起,画面里映出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三人的“真实面貌”。
赵怀真的画面最先成像。
——只见他一身华袍,脚踩高跟靴,站在神台之上正背诵:“今日之我,赵怀真,宣布自己正式竞选仙界……娱乐协会会长!”
“哇靠!”他直接一掌拍碎镜面,“这根本不是我!”
白袍老者笑而不语,只甩出一句:“你十八岁时写的梦想本,被你娘藏在书柜后。”
“……”赵怀真默默抬头看天,像在思考能否一头撞死在虚空中。
接着是唐清砚。
水镜中,他一脸肃穆,正对着一株仙草喃喃低语:“只要你点头,我便放弃炼药转去种田。”
“……”云缨歪头看他,“你有这爱好?”
唐清砚抿唇,“那是天机阁种灵班的实训作业,录音稿被人改过。”
“你录音还带情绪配音的?”赵怀真震惊地看着他,“你果然有问题。”
“再废话你就变冰雕。”唐清砚淡淡一甩手,镜面冻结,画面戛然而止。
最后是云缨。
水镜成像的那一刻,三人不约而同屏息——
——画面中,少女模样的云缨正趴在床上,一边啃鸡腿一边抄写着“我要成为最威风的宗主娘”,旁边还画了个戴斗笠、长得像赵怀真的小人。
“……”
“……”
“……你什么时候画的我?”赵怀真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还画得挺好看。”
“我当年只想练画!”云缨怒吼着一枪劈碎镜面,“那斗笠是灵鼠送的!”
白袍老者笑得牙齿都快飞出来:“这才是第一步——真相自揭。接下来,才是重点。”
说话间,地面震颤,三人脚下骤然裂开,一道裂缝化作传送阵,将他们分别卷入三个不同空间。
【云缨视角】
她站在一座高塔顶层,身前浮现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名单,全是她这些年来亲手打败过的对手。
而名单正下方,浮现出一句话:
——“这些人中,有五人,是你明明能救却故意不救。”
“扯淡。”云缨握紧红缨枪,“我行得正,坐得直。”
但那名单却开始“说话”,一个个曾被她击败的影像浮现,眼中似乎都带着怨气。
“你若再快半招,他不会死。”
“你那天明明可以让他逃——”
“你只为了赢,却没管我们活不活。”
云缨眉头紧皱,眼中火光渐炽,吼道:“你们是敌人,不是棋子!”
说罢她一枪横扫,劫火翻腾,将那些影像一一击溃,但她的背影,却隐隐有些沉。
【赵怀真视角】
他掉进了一个戏台,四周观众全是过去的自己,童年赵、少年赵、青年赵,个个举着评分牌,嘴里吐槽个不停:
“哇哦,这就是我啊?真够傻的。”
“你当年是怎么让云缨记住你的?靠背词失败吗?”
“你当年念情书给别人听,结果寄错了人你还记得不?”
赵怀真苦笑:“我靠,我怎么活下来的?”
戏台中央,一道屏幕亮起,正播放他被云缨当众扔进水缸的慢动作回放,还配了“悲伤的笛声”。
“……老天你就杀了我吧。”他举手投降。
但投降没用,镜像赵们开始围攻他,每一招都带着“你对自己最不满意的部分”。
他一边挡一边笑:“可以啊赵怀真,你连自己都打不过?”
然后一脚踹飞一名“拖延症赵”,顺手用符纸糊脸封印了“嘴碎赵”,最后转身对着全场怒吼:“我这人!虽然不完美!但至少不装逼!”
观众席齐声叫好:“你终于诚实了!”
【唐清砚视角】
他落入一片灵田之中,四周全是他炼废的丹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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